“師姐,你太衝動了。”
聞言,溪藍神情不變,隻是眸中淡藍光芒一閃,凝出一道靈力光罩,將氣浪強威儘數擋下,連衣裙長發都沒有半點波蕩。
“你”
老嫗臉色一變,便要怒喝而起。
“嗒”
但這時,一道手指輕點椅子扶手的低沉聲音突兀響起,讓她咬了咬牙,冷哼一聲,又生生的坐了回去。
見此,元瑤輕點扶手的玉指微微收回,臉上笑容不變,看著溪藍柔聲輕道“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,無儘大荒中究竟發生了什麼,那彆天闕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。”
聽聞言此,溫以彤等人儘都嬌軀一顫,眼中有著恐懼顯現,隻有慕容依依的眸子中,充斥著些許不太正常的狂熱。
這一幕,看得在坐長老眉頭一皺,心下一陣疑惑。
“呼”
隻見得溪藍先是深吸了一口氣,將浮現在眼前,宛如神魔一般的身影驅散而去,才輕輕開口道“他沒死。”
一句無厘頭的話,讓眾人目光一凝,也不待她們開口提問,便又聽得其繼續道“他是來複仇的,彆天闕便是他的宗門。”
元瑤眉頭一挑,口中嬌柔輕言“他,是誰?”
溪藍緩緩抬頭,眸中儘顯凝重,隻是還不等她開口說話,便聽得身後有一道顫抖的歡喜聲音回蕩殿堂“君弈。”
“轟!”
隨著這兩次傳出,整個大殿陡然一陣顫栗,數道氣息紊亂沸騰,赫然是來自幾位太上長老。
那剛剛厲喝的老嫗眼中,更是湧出一抹濃濃的驚色,甚至還有些坐立不安,色厲內茬的喝道“小丫頭休要胡言”
“這是真的。”
不等她聲音傳出,便是直接被溪藍無情打斷,而後還生怕她們聽不清楚一般,又重複了一句“君弈沒死,他又回來了。”
“立於恒君庭上的彆天闕,便是他組建的勢力,此名,怕是有著翻天重立之意,才刻指彆天。”
此言傳出,殿堂中再無半點聲音,似是陷入了一派死寂。
良久,元瑤才身軀前傾,言語凝重的開口道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不知。”
溪藍微微搖頭,臉上有些苦澀湧現“他掌托帝璽,狀若神魔,四宗太上長老幾乎都折損在他的手中,無人能擋。”
而後,溪藍沒有半點隱瞞,將內中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,其中包括還有君家族人存活的消息也沒有遺漏。
隨著她的聲音回蕩在殿堂上,兩側端坐著的長老便有些坐立不安,再沒有半點雅蘊,嘴唇乾澀的灌了好幾杯茶水,才感覺稍稍好了一些。
但顫抖的嘴唇和閃爍的眼眸,卻是在昭示著她們內心中翻湧而起的滔天浪潮,以及難以壓製的恐懼。
回想雙方結下的血仇,再結合近來關於蘇家與蒼炎宗的消息,她們如何不知以後將麵臨著什麼,赫然已是屠刀高懸。
溪藍看著兩側長老臉上凝聚著的驚恐慌亂,不由得眉頭一皺,心下有些疑惑“你們怎麼了?”
“嗬”
元瑤苦笑一聲,似是全身無力的背靠而坐,聲音低沉的解釋道“看來他已經出手了,蘇家和蒼炎宗,已成了曆史。”
“什麼?”
此言一出,溪藍等人猛地抬頭,眸中目光劇顫,心下大抖。
這段時間以來,她們一直不敢暴露身形,儘都小心翼翼的從小路而行,大都是躲在山野之間,根本不知道這些消息,如今聽來,簡直是晴天霹靂。
“五大宗,如今隻剩下三大宗了。”
元瑤搖了搖頭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沉聲而語“恐怕再過不久時間,七絕樓也要步了後塵。”
聞言,溪藍胸前的波濤起伏了良久,才微微平息下來,驚然低語“他的動作竟是如此之快。”
“宮主,那我們怎麼辦?”
這時,有長老沉然開口,但言語間依舊能聽出顫聲“他放溪藍太上長老等人回來,是不是代表著有和談之意?”
“或者說是看上了我宮的女子?若是如此,不如我們”
“閉嘴!”
那長老話未說完,便是被元瑤厲聲打斷,威嚴的眸子中甚至都湧出了冰冷的殺機,連周圍的其他長老,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善。
飛花宮建立的初衷,就是為了庇護在亂世中,眾多勢弱的女子,若是她們如今在危難前以女色宜人,又成了什麼?
一瞬,那長老羞愧驚醒,垂著頭不敢再說話。
“此事,我會稟報老宮主。”
元瑤整了整情緒,而後輕輕言語,便緩緩起身,飄然離去,腳下步子甚是輕快,顯然此事已是迫在眉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