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閒鶴見君弈踏出,嘴角勾起的冷意愈加濃鬱,非但沒有任何收手的打算,反而愈是強橫的彙聚著殺機,使其儘都湧在劍鋒之上,巔峰武王境界的威壓毫無遮掩,甚至愈加膨脹,顯然是要直取君弈性命。
可麵對如此一劍,君弈的臉上卻滿是平靜,口中低喃著,緩緩伸出一手“樓閒鶴,千年過去,你還是如此沒有長進,終究也不過是一隻螻蟻。”
君弈的聲音不大,但如何能逃過在場武者的耳朵,樓閒鶴臉上猙獰更甚,冰冷的劍威森然而落“你找死!”
“叮”
隻是劍鋒落下,卻聽得一陣清脆的聲響,沒有意料之中的轟鳴,有的卻是讓眾人心頭驚駭的一幕。
劍鋒落下,凶威森冷。
僅僅隻是普通一劍,但其上幾乎彙聚著樓閒鶴全部的靈力,算得上是傾力一擊,但這般一劍,卻是乖乖的被君弈二指交錯,輕鬆的捏在了指間,甚至連劍鋒上的強威,都被驅散了消逝。
“你”
橫在空中的樓閒鶴見此,臉色駭然一變,顫抖的瞳孔中終於生出了驚恐,一股無可遏製的冷意從心底瘋狂湧出,衝向四肢百骸。
這一刻,他甚至連抓著長劍的手,都開始顫抖起來。
不僅是他,哪怕是周圍觀戰著的武者,儘都是一片死寂,呆呆的看著長劍與二指相接的地方,所有人的腦海一片混沌,如墜夢幻。
“這怎麼可能?”
七絕樓的長老心下驚恐,甚至都有人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。
身為七絕樓的暴戾樓主,武王巔峰境界的樓閒鶴,竟是傷不得同境界的君弈一指?這讓他們該如何理解?
“這麼多年,你果然沒有一點長進。”
這時,有淡淡的聲音輕輕響起,隻是這聲音聽在樓閒鶴的耳中,卻如同驚雷一般,幾乎震得他神魂崩潰。
同時,還有一股帝王威嚴蔓延開來,沉壓而下,讓他生出源於心底本能的畏懼,竟是動彈不得。
“哢,哢哢”
雙指用力,聽得一聲脆響,便見得劍鋒陡然崩裂,節節寸斷。
這突兀爆發的強威,讓樓閒鶴有了一瞬的輕鬆,心下一慌,再也顧不得許多,直接向後爆退開去,欲要遠離後再做打算。
“樓主小心!”
可突然,一道驚恐的叫聲從他身後猛地響起,讓樓閒鶴悚然一驚。
幾乎同時,有陰影忽然出現,將其眼前光線凜然遮掩,與之而來的,還有一陣蝕骨般的冰冷寒意。
“想逃?”
莫名,有溫潤的聲音淡淡響起,一隻大手驀然探出,在樓閒鶴驚恐的注視下,毫無反抗的被無情的捏住了脖頸。
帝威所至,乃是根本上的壓製,哪怕武宗強者都會心悸恐懼,更何況巔峰武王?
“唔”
樓閒鶴直覺得喉嚨一緊,爆退的身形猛地一頓,整個人如羸弱的小雞一般,被生生的提在了空中,四肢隻能無力的掙紮。
其一雙顫抖驚恐的眸子中,深深的印刻著君弈淡然的神情,神情雖然平淡,但他卻是從其眸子中看出了殺機。
“你,你快放開我”
樓閒鶴嘶啞著聲音開口,但顫抖的音調卻暴露了他的恐懼“我乃是七絕樓的樓主,你不能殺我。”
“不能殺你?”
聞言,君弈奇怪的眯了眯眼睛,而後嘴角一勾,大手探出,憑空捏出了一道白色寒芒,向著樓閒鶴狠狠揮下。
一瞬,所有人的心臟都感覺有些發緊,尤其是七絕樓的武者,眼中更是湧出了驚恐。
樓閒鶴的臉上更是慘無血色,隻覺得遍體冰冷,血液都仿佛被凍結了一般,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充斥了他的全部。
但寒芒閃過,卻是並未刺入樓閒鶴的心臟,而是在空中緩緩消散。
樓閒鶴隻覺得後背被冷汗浸濕,整個人幾乎要窒息而死,在發現自己沒事後,便開始大口的喘著粗氣,心中卻是一片得意。
在他想來,也是君弈礙於七絕樓的威名,沒有敢對他出手,最多隻是嚇唬嚇唬罷了。
“樓,樓主”
可這時,下方有驚恐的顫聲響起,讓樓閒鶴回過了神來。
幾乎同時,一陣刺骨的痛楚席卷而來,不斷的衝擊著樓閒鶴的肩頭,顫抖扭曲的雙目左右一掃,頓時讓他瞪大了眼睛,幾乎暈厥過去。
那肩頭上應連接的雙臂,竟已是空空如也,消失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