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炎毒火精跟了君弈,此前在蒼炎宗一戰,恐怕也不會這麼的簡單順利,畢竟是斷人了他們的傳承。
更何況,蒼炎宗的武者以蒼炎戰炎毒火精,還不是送補品一樣?哪裡有什麼勝算?
此後,七絕樓就更是戲劇。
元徽剛剛動用鎮宗至寶如幽塔,便被煙無痕破塔而出,與池暝一起被無情斬殺,直接飲恨當場,身死道消。
最後還是鬼陵神秘出手,讓煙無痕成了他的朋友,真是世事無常。
這些還不算什麼,更讓君弈哭笑不得,心中無奈的,便是顏依白的出現。
自千年前開始,顏依白便以飛花宮弟子的身份,活躍在蒼雲天域,蓋壓絕大部分的天驕天才。
尤其是後來,不知怎的就傳出顏依白和君弈父親的曖昧關係,就更是傳言不斷。
甚至當時君弈都十分憤,還暗暗在為父親叫苦,畢竟在他看來,君璟南是一個剛正正直的男人,對流言不屑一顧,巍然如山。
直到看見顏依白差人送來的玉佩,君弈才明白了過來,心中甚是哭笑不得。
他根本就沒想到,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,簡直是鬨了一個天大的烏龍,更是誆了整個蒼雲天域。
這也解釋了為何,當年雍覓荷要在血夜出手,而顏依白言辭厲喝的反對,甚至雙方大大出手,反被重傷的原因。
所以,殺了雍覓荷以及當年參與的武者外,君弈也就沒有理由對飛花宮出手了。
自然也沒了體驗玉天困生盤強橫的機會。
事前,事中,君弈都沒有想過這些,但事後想想,還真是奇妙無比,讓人歎息莫測,或許這就是命運吧?
一念至此,君弈心頭一動,又看向了身側的顏依白,問道“姑姑,你可知斬嶽劍派的底牌是什麼?”
不過讓君弈失望的是,顏依白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,臉上凝重非常“斬嶽劍派乃是五大宗中藏得最深的一個,根本看不透。”
“若說實話,以斬嶽劍派的底蘊,已然足以淩駕在其餘的四大宗之上,成為天域真正的新任霸主。”
說道這裡,顏依白的臉上有些疑惑,略微遲疑了幾息,便又繼續道“但不知為何,斬嶽劍派一直都處於沉默狀態,尤其是在千年前之後。”
“他們的行事便是越來越低調,尤其是斬嶽劍派的老宗主,更是再未露麵,如今是生是死都猶未可知。”
“亂浮生麼?”
君弈眉頭一擰,隨後輕輕點頭,心中也湧出了些許壓抑。
當年君璟南,蘇旭堯,顏依白等人橫行天域的時候,亂浮生便是其中少見的可怕強者,甚至足以與君璟南一戰而不敗。
一劍開天,劍指蒼穹的一幕,更是驚豔了無數武者。
“弈兒。”
這時,顏依白停下了步伐,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君弈,凝眸深道“此事之後,想來你便是要上劍峰了吧?”
此言一出,周圍溫度驟然一降,甚至連同內中的寒冰都要被凝結起來。
“不錯。”
君弈沉凝雙目,一目生血,儘顯凶戾殺機。
當年血夜,蘇家,蒼炎宗,七絕樓,乃至飛花宮,都多多少少的有人參與,但終歸隻是一小撮人而已,甚至大多還是被斬嶽劍派所蠱惑。
作為罪魁禍首,當初的血夜主謀斬嶽劍派,君弈又如何能放他們繼續世外逍遙呢?
這般血仇,隻有真正的經過鮮血的衝洗,才抹去死去之人殘存世間的不甘,更是要用森森的白骨山嶽,來作為祭奠獻祭。
“你一定要記住,此去劍峰,其他人都可以不在乎,但對於亂浮生,一定要警惕,萬不可有半點大意。”
顏依白認真的叮囑著君弈,說著也不等君弈回應,似是還有些不放心,又補了一句“算了,說這些做什麼。”
“反正到時候,我也會與你一起上劍峰。”
“好。”
君弈嘴角一咧,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,幾乎讓此間的冰雪都融化了開來。
見君弈如此,顏依白也是莞爾一笑,搖了搖頭不再多言,轉身看向了前麵“那裡便是寧秀秀的長眠所在。”
“看樣子,幻蜃邪猴已經進去了。”
君弈與蘇無念聞言側目,看向了顏依白所言的前方。
那裡冰雪彌漫,銀裝素裹,全然一副白茫茫的世界,除了白之外,什麼都看不見,天地真正的化為了一個顏色。
不過凝神看去,便會看到些許細微的不同。
在三人的正前方,有這一道狹長,而又極其不明顯的明暗變化,看上去便讓人感覺有著些許層次的錯落感。
若是依次繼續擴散四周,則是會看到,隱隱有一座不大的冰屋輪廓印入眼中。
三人走至近前,君弈才看得清楚。
那狹長而不明顯的明暗錯落,正是一扇被推開的冰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