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,她還會抱有希望,還會愚蠢的心存僥幸。
但看著席萬為了她一次次涉險,一次次重傷,以及君弈深刻入骨的告誡,讓她心中僅存的僥幸全然散去,同時,也變得堅強了起來。
洛玉馨雖然沒有體會到生父的父愛,但卻是得到了勝似父愛的感情,那便是來自席萬的全心嗬護。
一次次的生死險境,也讓她認定,席萬便是她的父親,唯一的父親。
在經過了無儘大荒中的險境後,席萬和洛玉馨便又再次踏上了逃亡的路,不過這一次他們卻沒有逃向險境,反而回到了將古城中。
在席萬看來,以清風商會的財力,足以驅動無數勢力為之出動,從而探查他們兩人的行蹤,甚至進行抓捕。
倒不如涉險回到將古城中,悄悄的躲藏起來,給席雄來一個燈下黑,豈非來得安全?
當然,這些都不重要。
最關鍵的是,如今蒼雲天域傳的沸沸揚揚的消息。
那就是在恒君庭短短立宗數年的彆天闕,竟是傾巢而出,以無上強勢鎮壓,使得蘇家臣服,繼而攜凶威連滅蒼炎宗,七絕樓,以及鎮壓飛花宮。
短短數月時間,原本就因為在無儘大荒中傳出殺戮消息,引得一片嘩然的彆天闕,儼然已經凶威蓋世,搖身一變,成了蒼雲天域的第二大勢力。
尤其有消息傳出,彆天闕的闕主,乃是千年前君家的妖孽,君弈。
此番攜凶出手,殺戮滔天,明擺著就是為了給已經死去的族人報仇,是要讓曾經出手過的宗門血債血償。
此言一出,蒼雲天域一片嘩然。
若是消息屬實,那麼最後彆天闕的目標,也就毋庸置疑,那便是斬嶽劍派,到那時恐怕會產生驚天的碰撞,徹底改變蒼雲天域的格局。
或彆天闕凶威蓋世,淩駕蒼穹,
或斬嶽劍派一劍落,劍震天域。
霎時間,暗潮湧動,無數的目光儘都彙聚在了彆天闕和斬嶽劍派的身上,想要看看最終的勝敗歸屬。
同時,也有武者悵然歎息,短短千年時間,平靜的蒼雲天域又變得風聲鶴唳起來,曾經的天域五大宗,如今也隻剩下了斬嶽劍派一家。
在眾人議論紛紛,嘩然不絕的時候。
斬嶽劍派中,卻是又有著消息傳出,竟是要在這關鍵時候,於劍峰舉行劍派大比,邀請天下人前來一觀。
這消息傳出,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。
畢竟這時機太過於微妙,明眼人心裡都明白,與其說是邀請天下武者,前來一觀劍派大比,倒不如說是邀天下武者,一觀兩宗的勝敗毀滅,乃至整個蒼雲天域的掌控之權。
一時間,消息越傳越廣,欲要前來觀戰的武者越來越多。
那麼將古城,作為距離斬嶽劍派較近的大城,自然是無數武者前來彙聚的首選,儘都想要在這裡得到第一手的消息,看看是否有什麼內幕可言。
天域霸主的更迭,自然不是一宗一派之事,更是牽扯了整個天域格局的變化,也代表了一部分勢力的崛起和敗落。
若是能在這個時候押對了賭注,那便是一夕升天,改頭換麵。
又有誰,不想搏上一搏呢?
如此,得到消息的席萬和洛玉馨,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,趁著湧動的人群,以及龍蛇混雜的時機,正好回到了城中。
隨後花費不少的,找了一個很不起眼的民居,住了下來。
兩人一天天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就在這裡安安穩穩的藏著。
同時,兩人也是在等,等君弈他們前來將古城,幫他們出手一雪前恨。
屋舍中,洛玉馨盈盈而來,溫柔的捧著的一杯茶水,縈繞著淡淡的清香,恭敬的送至席萬手上。
“唔,好茶,好茶呀!”
席萬輕輕一吹,略顯享受的深深一嗅,而後閉目品上了一口,搖頭晃腦的笑道“馨兒的手藝,可是越來越好了,哈哈哈哈哈”
隨著這段時間關於彆天闕的消息連連傳來,席萬臉上的頹敗愁苦,也是越來越少,現在更是可以坦然的哈哈大笑,便足以看出其內心的喜悅。
洛玉馨輕輕一笑,不過臉上並是沒有露出特彆的表情,隨後略顯猶豫的張了張嘴“二叔,你說君公子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嗎?”
此言一出,席萬捧在掌中的茶杯驀然一滯,順勢而起的茶水,也是沒有收回,直接灑了出來,潑在了他的身上。
但席萬卻是恍若未覺,口中沒有傳出一聲喊叫,臉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,顯然心中早有所想,隻是一直沒有說出來罷了。
如今被洛玉馨一語點出,也是到了不得不麵對的時候了。
一時間,屋中的氣氛有些沉悶,壓抑著兩人的心,都變得沉重起來,仿佛原本的那塊石頭,變得更重了。
“砰!”
忽然,席萬目光堅定,重重的將茶杯一放,口中傳出聲來,擲地有聲“我相信君公子,他一定會來。”
“你的想法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