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永昌臉色青白變幻,腦海中有著無數的思緒翻湧起伏,想著接下來應該要對此做出的應對。
但事發突然,卻是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,不知該如何去想。
“轟!”
這時,其身後強威一震,有巨大金色圓盤橫亙天穹,竟是席永業麵色猙獰,忍不住的要直接出手,甚至還大叫道“大哥,二哥,不能等了。”
“直接殺了他們,免得夜長夢多。”
“事後我們帶著商會的財富直接遠遁,有斬嶽劍派的庇護,我就不信君弈那小砸碎,能做如何?”
此言一出,醉癲狂臉上寒意驟降,虛空飄浮著的無數冰璃凝空而結,於背後顯化一根巨大的冰璃樹枝,旋轉不絕,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寒意。
“快看,快看,裡麵是要打起來了。”
“這股氣勢,絕對是武宗後期境界的強者無疑,清風商會竟是有這般底氣,要和彆天闕撕破臉皮?”
“沒想到還能提前看一場對決,倒也不虛此行了。”
禁製外,無數武者高聲驚呼,不斷的招呼著身側的好友,看向虛空凝出的圓盤,眼中閃爍著陣陣期待。
其中雖然不乏好事者的起哄,但不少武者則是想要一觀強者出手對決,從中得到些許感悟,繼而謀求些突破的契機。
“轟!”
眾人正想著,清風商會內中便已然爆發出了一陣轟鳴。
可怕的強威猶如末日風暴一般,不斷的卷起滔天浪潮,於金色圓盤的背後,凝出了一道通天水柱,狀若長鞭一般,抽打虛空。
顯然,席永泰聽了席永業的話,也是下定了決心。
既然他們已經在千年前,就將君家得罪的無可挽回,又何必再去抱什麼僥幸心理,求得一線生機?
況且,如今的彆天闕還不是蒼雲天域的霸主,斬嶽劍派也絕不是泥捏的宗門。
二選一,他們自然是要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方。
這一點,毋庸置疑。
“大哥!”
在席永昌的身後,席永業再次大叫,蒼老的臉上皺紋蠕動,毫不掩飾心中的急切,畢竟關乎生死,又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考慮?
如今彆天闕的強者儘都不在,隻有一個武宗初期境界的醉癲狂,以及一個武宗後期的蘇旭堯,正是殺人逃亡的絕好機會。
“大哥,人生未來充滿了未知,前路如何誰也不清楚,但若是站在原地,不邁出任何一步,便是必死無疑。”
席永業的身側,席永泰目光一閃,而後口中沉然出聲,字字如雷,滿是濃濃的堅定,以及無可更改的決心。
踏上這一條路,便是壓上了自己的所有,再無任何回頭之路。
“呼”
席永昌目光一閃,胸中的悶氣愈加膨脹,而後閉上了眼睛,輕輕一吐,整個人都似是輕鬆了起來,豁然開朗。
“嗡”
再次睜眼,席永昌的眸中已無半點猶豫,儘都充斥著濃濃的堅定和狠辣,隱隱還有著一股少年人所沒有的決絕。
“前路無路,便打出一條路來。”
一語傳出,席永昌的背後驟然轟鳴,翻湧的狂潮中凝出了一根奇異的長棍,棍頭上還挑著一坨巨大的黑色物體。
虛空中,黑色物體沉重的重量,不斷的擠壓著虛空,隱隱都能聽到推開真空的顫鳴,竟是讓人遍體生寒。
“蘇老鬼!”
席永昌猛然大喝,背後的黑色物體蕩然空中,與長棍碰撞生出一陣顫鳴,劃出層層漣漪蔓延開去“今日一戰,生死永隔。”
“唉你們終於還是選了一條死路。”
蘇旭堯仰天一歎,臉上有著濃濃的無奈和譏諷,看著席永昌的目光,也逐漸變得淡漠了起來“如今,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,也是最後一次機會。”
“若是你們三個能自斬一臂,在不久後的劍峰大比上率先出手,一戰不死者,可免去過往的罪孽,留彆天闕中做一個護闕尊使,如何?”
此言一出,席永昌目光一凝,竟是從中聽出了些許不同的意味,心中更是有著些許寒意升騰而起,讓他有些心驚。
但他不開口,卻不代表著席永業不表態,其竟是仰天一笑“蘇老鬼,我看你是當狗當上癮了,真是舔的漂亮。”
“但我卻沒有當狗的習慣”
“轟!”
隻是這時,席永業的話音未落,便有無儘的山河憑空而出,裹挾著浩蕩的帝威,自天穹鎮壓而下,直將其無情的籠罩在了其中。
“那你可以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