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是大逆不道,天理難容,是要被天打雷劈,降下天罰的。”
“求,求你,彆廢了我,我是你的父親,我是你的親生父親,你怎麼能對我出手?這是要被天下人唾罵的啊!”
席雄麵色驚恐,不住的求饒,說著,甚至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,勾著顫抖的嘴唇,不斷的向著洛玉馨諂媚求饒。
言語間,更是說著讓他都不相信,甚至是覺得都有些惡心的言辭。
忽然,見在場眾人無一人反應,洛玉馨頓時柳眉一皺,眸中閃出陣陣凶戾,直看向了站在席萬身側的匡步奇,輕喝道“你還在等什麼?難道你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?”
“這”
匡步奇一怔,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起來。
下意識的垂了垂腦袋,看向了身側的席萬,想要聽一聽他的指示,有些黑鍋,匡步奇可真是不敢背啊。
席萬見洛玉馨滿臉認真,便知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。
洛玉馨乃是他從小照顧著長大,對於她的性子,席萬實在是太了解了。
彆看她表麵上大大咧咧,甚至滿口都是帶著色澤的言語,但心中卻是極其的固執頑腐,一旦她決定下來的事,便無從更改,幾匹馬都拉不回來。
比如在北蒼大陸時,她就非要去做拍賣師,混跡於各種龍蛇混雜的武者之中,無懼什麼流言蜚語,甚至是難以入耳的穢語。
儘是都被她安然的應付了過去,卻依舊如是,混跡其中。
“出手吧。”
席萬深知洛玉馨的性格,便是在匡步奇發懵的目光下,重重的點了點頭,肯定了洛玉馨的決定。
有人擔責,匡步奇自然沒有什麼可猶豫
的,轉而目光一狠,便是向著席雄緩緩而去。
“你,你們”
席雄目光一抖,滿臉震驚,而又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匡步奇,見得他步步而來,心中直冒著驚人的冷氣。
其下意識的心頭一顫,不知從何處又湧出了陣陣求生的欲望。
用兩隻顫抖的胳膊,不住的撐著自己,向後退去,不斷的遠離著匡步奇。
隻是如今恐懼驚顫的他,又哪裡躲得過匡步奇的逼迫?
不過是短短數息時間,匡步奇便已迫至了近前,直接伸出手來,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,讓他退無可退。
“不,不,你不能對我出手,不能”
席雄連連搖頭,不住的乞求著,說著無數從未說過的卑微言語,甚至比乞討的乞丐,還要可憐幾分。
但在場的人,又哪裡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?又怎會聽信他的可笑言語?
匡步奇俯下身子,詭笑著在席雄的耳畔,輕輕的張了張嘴“你不要怪我,我也隻是聽命行事。”
聞言,席雄瞳孔驟然一縮,一陣無可遏製的恐懼,便是從心頭沸騰而起,下意識的,他便要再次開口乞求。
隻是一言而出,匡步奇沒有半點猶豫。
空置著的大手,沉然一震,凝聚起一陣冰冷的寒威,便是對著席雄的腹部狠狠落下,掀起一陣塵埃狂潮。
“唔啊”
席雄痛苦一吼,臉上陡然青筋暴起,垂放著的大手驟然緊繃,下意識的抓向了匡步奇的胳膊,湧出超凡的巨力。
但下一刻,其腹部一震。
席雄便感覺有可怕的強威,在丹田中掀起滔天浪潮,宛如無數把鋒銳的利刃,無情的砍殺掠過,翻絞的狼藉潰爛。
丹田中的命相,武嬰,竟都全然崩碎,化為一道道精純的靈力,向著四周消散開來,最終歸於虛無。
同時,蘊藏在席雄四肢百骸中的殘餘靈力,也是在這一刻消退開來,似是落潮的海水一般,根本無可阻止。
虛弱,空洞,無力
種種陰冷的詭息彌漫而來,繼而充斥了他的全身,連同緊抓著匡步奇胳膊的手,都有些握不住,不由得鬆了開來,無力的垂落在地。
“嗬”
匡步奇口中譏諷一笑,而後鬆開了抓著席雄肩膀的大手,任由他似一灘爛泥一般,癱軟的摔倒在地,迎麵砸在了地上。
僅僅這般力道,便是讓席雄直接暈厥了過去,不省人事。
席萬看了一眼洛玉馨,見得她的長袖微微輕顫,便知道這個決定並不是那麼做,心下微微歎息,無奈的擺了擺手,看著匡步奇示意道“將他帶下去吧。”
“你親自盯著,然後吩咐下去,在庭院的角落裡做出一個小屋子來,讓他住進去。”
“彆忘了,小屋的位置不能靠前,免得驚擾到了客人。”
“是。”
匡步奇聞言連連點頭,應了一聲後,便是抓起席雄,快速的離開,已然是著手去做,做的好了,未必不能留在席萬的身邊。
畢竟抱著的,可是君弈的大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