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綿綿,一道微弱的光華,自上空仙韻煙雲中飄然而出,從天而降,緩緩落在了君弈的麵前。
下意識的伸出手來,君弈便讓其落在了掌心。
垂目一觀,赫然是一瓣小小的蓮花,靜靜的躺著,似是被什麼東西生生撕裂了一般,隻餘了不多的一小半。
觸之潤柔,細膩輕嫩,君弈隻是讓其靜靜的放著,便感覺心神一靜,剛剛的情緒波動全然散去。
不僅如此,君弈心中反而還有些許通透之感,油然而生,仿佛忽然間想通了什麼,腦海中豁然清明。
微微翻手,君弈便將這小半蓮花握在了掌心。
緊接著,他也不再停留,也沒有去看下方鬼陵一眼,驀然轉身,消失在了天際,似一縷微風,來去自如。
體內丹田,天罰聖相靜靜垂立,天罰聖嬰則是盤坐其身前。
二者身上儘都有純白的雷霆長河緩緩流淌,而後相互交織,源源不斷,散發著極其迫人的威勢,磅礴如潮。
隻是此刻,這般可怕的強威更甚先前,尤其是在大手散開後,沒入體內的雷蛇反複流竄間,更讓人感覺到一陣心悸。
先前,怒血暴君與陰冥鬼相,也隻是稍稍避讓。
如今卻已是如天罰聖相一般,使得怒血暴君和陰冥鬼嬰齊齊而出,端坐在了各自命相的前方,相互糾纏,傳出陣陣強威。
此刻,他們仿佛是不滿天罰聖相的行事霸道,竟是在與他相互抗衡,寸步不讓。
不僅如此,在這兩個武嬰的周圍,甚至還各有一物,在不斷的盤桓流轉,赫然是帝璽和荒尺。
短短時間,聖潔的白芒,睥睨的血金,以及森幽的褐黃,三種各不相同的色澤,竟是三
分天下,各自維護著自己的地盤。
“嗡”
體內丹田輕顫,一道人影顯現而出,凝目沉視著眼前的景象,正是剛剛從天罰鬼陵中消失的君弈心神。
“過往沉寂的天罰聖相,似乎是被喚醒了。”
君弈眉頭微皺,細細的看著三者間的變化,心中有無數念頭一閃而過,隻是這些念頭又儘被他一一否決,沒有一個與眼前所見相似。
“恩?”
忽然,就在他心中毫無頭緒的時候,目光無意中的輕輕一瞥,卻是讓他看到了些許的不同。
君弈再次凝目看去,卻又沒有半點發現。
三種光華交錯的地方,依舊如是,仿佛剛剛的怪異感覺,隻是自己心煩意亂間,生出的錯覺。
“不,不對。”
隻是這想法剛剛升起,就被君弈直接否決。
武者,尤其是強大的武者,早已過了疑神疑鬼的時候,倒不是他們對自己的感官很是相信,而且這種所謂的錯覺,根本就說明了問題。
在武者看來,錯覺便是問題的結症,任何心中感覺到不同尋常的地方,生出怪異的感覺時,便真的有問題,不容忽視。
自然,君弈更是如此。
凝目觀察,君弈一點一點的看過了三者交錯的地方,但還是沒有不同,仿佛剛剛的錯覺是真的存在。
“莫非是忽略了什麼?”
君弈心下疑惑,又再次認真的看了過去,不放過任何寸餘。
“咦?”
終於,一絲微妙的地方,終於被他發現。
隻見三者色澤交錯的地方,本是井水不犯河水,截然不同。
但如今,三者交錯處,竟然各有一絲,幾乎用肉眼難以辨認的色澤,竟是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同時存在了兩種色澤。
色澤的交錯,或許隻是一個意外,無須在意。
隻不過讓君弈在意的是,不僅是色澤,連同上麵揉雜的氣息,也開始彙聚起來,赫然是讓三種命相的其中兩個,兩兩相融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君弈心下疑惑,不由得警惕了起來。
遙想當初,三尊武嬰共存一體時,便將他折騰的半死,現在竟是還要兩兩相融,又如何能不讓他心中警惕?
不過,讓君弈心中放鬆的是,好在他們的相融隻是堪堪一點,還不足影響到平衡,甚至風平浪靜。
“呼”
但就在君弈心中慶幸的時候,卻是有詭異的微風突兀揚起,竟是凝化一道氣浪,鑽入了君弈緊握著的大手中。
將其中被他握著的桃花花瓣,給吹了出來,向著丹田所在,徐徐的飄然而去。
詭異生風,突兀一幕,竟是讓君弈沒有反應過來,待他看到的時候,桃花花瓣居然已經落在了丹田之中,正好印在了天罰聖相的額間。
“嗡”
一瞬輕顫,天罰聖相就仿佛是被桃花定住了一般,使得其上溢散開來的強威,快速的收斂了起來,倒是有些引狼入室的感覺。
使得怒血暴君和陰冥鬼相,在一刹那間洶湧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