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餘滿地的森森白骨,鋪成了蒼炎宗的路。
尤其是在後山,熊熊燃燒了數十萬年的蒼炎,已然消失不見,原本凶威赫赫,響徹天域的無儘火域,再也不複存在。
“他到底是什麼人?”
“同為武宗初期的境界,斬嶽劍派的太上長老竟是在他麵前連出劍的資格都沒有,實在是太可怕了。”
“以後在外行走,千萬不能被外表所蒙蔽,看看他現在的樣子,哪裡還有半點剛剛人畜無害的樣子?”
“不錯,甚至說其是屠夫,都似是在誇獎他。”
……
“嗤”
眾人說著,炎毒火精雙掌間的熾熱愈加濃重,甚至從掌中武者的身上,都傳出了陣陣烤得“滋啦”的聲音。
短短數息時間,竟是還有些許烤肉的味道彌漫開來。
炎毒火精嗅了嗅,猙獰的巨大黑目微微一閃,而後將合攏的大手分開了些許縫隙,一手直將其提了起來。
此刻,這武者滿臉焦糊,仿佛是已經快要失去意誌了一般,不過因為身上傳出的劇烈痛楚,腿腳還在無意識的抽搐著,很是滲人。
若非眾人知道他是個人,否則怕會以為是什麼烤野味呢。
如今,其身上溢散開來的氣息羸弱紊亂,再無半點武宗強者的凶威,仿佛一隻手,就能將其捏死。
四周武者輕輕一歎,眼中神情一陣複雜,一代武宗強者,竟是連劍都沒有拔出,便被折磨成了這種人不人,鬼不鬼
的樣子。
以武者的驕傲,哪怕現在放他活著離開,恐怕都會直接拔劍自裁。
“老東西。”
炎毒火精大手捏著武者的頭,似是提著螻蟻野獸一般,隨意而卑微,巨大猙獰的漆黑瞳孔中,滿是充斥著嗜血的森然。
輕輕擺手,那武者也開始徐徐晃動,仿佛汪洋大海中的一葉小舟,身不由己。
但蒼炎灼燒著的肌膚血肉,隨著擺動傳出的痛楚,讓他幾乎昏迷過去的意識,又瞬間的清醒了過來,不住的淒厲嘶吼。
淒慘嘶啞的慘叫,似是乾澀石頭間的摩擦一般,傳出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意,心都不自覺的縮了幾縮。
斬嶽劍派的弟子見此麵無血色,眼中充斥著無儘的蒼白和茫然,甚至連他們一往無前的劍心,都生出了道道裂痕。
武宗境界的強者,斬嶽劍派的太上長老,平日裡被他們敬畏討好的存在,竟是這般的羸弱,卑微的甚至不如螻蟻。
“嘿”
隻是這般慘狀,看在炎毒火精的眼裡,卻是稀鬆平常,甚至心懷快感“老東西,現在清醒一點了吧?”
“我再問你一次,我的大紅肚兜,好看嗎?”
“嗚,嗚嗚”
那武者遍體傷痛,腦海混亂不堪,不住的嘶吼慘叫,企圖以此來緩解傷痛,哪裡還能聽得清炎毒火精的問話?
“不說話?”
炎毒火精猙獰的眸子微微一扭,而後殘忍低喃“不說話便是默認了,不過想必默認的也是在維持他剛剛的意思。”
“那便是不好看了?”
周圍武者聞言,嘴角一陣抽搐。
自古以來,沒說話的默認,不就是同意了嗎?怎麼會說到不好看上去呢?
這恐怕根本就不是在問話,而是打著問話的借口,蓄意殺人罷了。
眾人想到這兒,臉上不自覺的便湧出了些許驚恐,越是看著炎毒火精,便越是覺得他狠辣殘忍,再想想他最開始時的小小模樣。
稚嫩?純淨?可愛?
這哪裡還與這三個詞沾的上邊?
“我這麼好看的肚兜,你居然說不好看?”
悵然一歎,炎毒火精將他提了一提,橫在了麵前,口中有些惋惜的嘟囔著“我這個人很和善,很好說話,其實你隻要順著我的意思說就行了。”
“這樣,我就很開心,我一開心,什麼事都好商量,甚至包括和你化敵為友。”
炎毒火精說著,引得四周武者目光一閃,隻是心中歹意還未升起,便又聽他歎息道“隻是,公子說了要讓我殺你,這可就不能商量了。”
“不過還好,你選了不好看,正好讓我心情不好。”
“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殺人,倒是與公子的目的相合了,現在殺你,也不違背我的內心,更不會讓我不開心。”
“唔舒服多了。”
炎毒火精說著,巨大的臉上詭異一笑,而後捏著武者頭顱的兩根手指微微用力,向著內中輕輕擠壓。
“砰!”
鮮血炸開,如西瓜爆裂,瓜瓤滿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