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無念心思通透,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,她自知實力一般,便多花了些時間在處理情報上,個中消息自然不會有所遺漏。
“不錯。”
君弈目光深邃幽然,直接錯越過了前方的酆阡,看向劍峰深處,便是斬嶽劍派的宗派所在“傳言當日,黑雲覆空,有無數的白色霧絲彌漫斬嶽劍派,使得門下弟子失了心神,自相殘殺。”
“最後還是亂浮生出手,將這詭異壓下。”
這些情報,由不得君弈不上心。
天生異象,可不是尋常時候就能看到的,簡單拿君弈做比,哪一次異象顯現,不是他實力大增的時候。
一如登天帝階,掌控帝璽,便是最好的說明。
所以,君弈完全有理由相信,亂浮生恐怕是得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,或者借此,想要直接踏足武皇境。
或者以身外之物的形勢,一如武器一般,提升實力。
君弈心中忌憚,卻並不懼怕。
至於君弈站在這裡等著,倒不是給亂浮生時間突破,而是給幻蜃邪猴時間,希望他能一鼓作氣,踏入武皇。
哪怕最後不行,君弈也就隻能拚死一搏,或求鬼陵神秘出手了。
“轟!”
忽然,正在君弈沉然深思的時候,下方劍峰中傳出了一陣轟鳴,掀起大片塵浪,裹挾著巨大的岩石四散崩開。
在眾人模糊沉視著的目光中,隱約可以看到,巨大聳立的劍峰,竟是被強威轟成了馬蜂窩,幾乎掏空了內中的山岩。
如今,劍峰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,仿佛即將崩塌,正在艱難的挺立著。
幾乎同
時,在劍峰前被掀起的塵浪,隱約有一道人影正邁步踏行,緩步而出,出現在了眾人麵前。
隻見其白裙勝雪,不染一絲塵埃,高高盤起的長發,顯得高貴傲然。
在其手裡,還拽著一個狀如死狗般的人影,似是陷入了昏迷,一動不動。
人影被月凝煙抓著,慘然拖行,地上被拖出了長長的血痕,仿佛成了一條乾涸的血色河床,讓人觸之生寒。
君弈垂目,緩緩看向了下方,隻是掃了一眼地上被拖行的人影,便將目光落在了月凝煙的身上“拽著他做什麼?一條死狗而已,臟了手。”
“唔好!”
聞言,月凝煙展顏一笑,輕輕的點了點頭,直將武者扔在了地上,隨後一指落下,乍現一道蒼白光華,沒入後心。
武者身軀一顫,隱隱有些痙攣,但不過一息,便已是再無動靜,連原本已然極其微弱的呼吸,都消失一空,安然的爬伏在地。
自始至終,月凝煙都沒有再看他一眼,直接騰空而起,乖巧的站在了君弈的身側,不再言語。
“宗主,這這可怎麼辦?”
“四位劍主被困,太上長老更是已經死了兩個,老宗主他?”
“若是老宗主還不出關,恐怕我等真的危矣。”
酆阡身側,數位斬嶽劍派的長老,在看到兩位太上長老的淒慘死狀後,頓時心神驚懼,紛紛開口向他尋求應對之法。
他們一個個老臉苦澀,皮肉抖顫,全然沒有了身為斬嶽劍派長老的威風,倒是有些像路邊的乞丐,卑微而又可憐。
酆阡心下沉重,尤其是看到兩位太上長老的死,幾乎讓他心痛的快要滴血,這些可都是宗門的寶貴財富,不可多得的強者。
“大家不要慌亂。”
隻是他心中淩亂,但臉上卻還是保持著身為宗主的威嚴,安撫眾人“老宗主已經傳出信息,正在處於關鍵的時刻,待邁出這一步,天域又有何人爭鋒?”
聞言,眾長老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,至少已經沒有了多少惶恐。
“咕嚕嚕”
驀然,虛空中有泉水湧出泉眼的突突聲,突兀傳出,引得四方武者凝目以觀,看向聲音的來源。
隻見水波蕩漾,濃團擺動,像極了一個巨大的果凍,正在被人用手輕輕的撥著。
巨大的水團波蕩不休,卻是無法讓人看到水團之中,也不知那兩位被困入其中的,武宗中期境界的斬嶽劍派太上長老,現在究竟是如何了。
不過看著水團的突兀擺動,想來也是快要分出勝負了。
“嗡”
眾人正想著,卻見水團奇異一顫,而後呆立不動,仿佛時間空間都靜止了一般,來得甚是突然。
緊接著,水團中有水流輕淌的聲音潺潺而出。
定睛一看,瞳孔凝縮,眾武者的心中猛地一陣咯噔。
隻見橫空的巨大水團中,竟是流出了大量的鮮血,快速的向著水團的各處彌漫而去,似是在順著紋路而行。
血液凝聚,顯化出了一個巨大的貝殼,詭異莫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