亂浮生強衝黑潮,溢散開來的皇威不作任何掩飾,橫推了四方無數山石碎屑,竟是將其全然清空,再現蔚藍蒼穹。
他狂奔而出的身影劃過蒼穹,宛如一道漆黑的雷霆一閃而出,直撲君弈。
“但,這種驚喜讓我很不喜,所以”
“死!”
亂浮生迫近君弈近前,心中的怒火以及莫名的不安,讓他有些冷沉,幾乎已經無法壓製衝天而起的怒意,欲要用君弈的死,來作安慰。
他盛怒緊握著的大手,仿佛一隻巨大的磨盤的一般,重重的落了下來,正對著的,赫然是君弈的頭顱。
亂浮生在釋放自己的殺機,在毫無保留的釋放自己體內最原始的凶戾,他要用君弈頭顱炸開時的漫天鮮紅,來讓自己平靜下來。
“你配嗎?”
眸生冰冷,君弈背後的血海猛然一顫,連同怒血暴君的身影,都沒入了他的體內,讓他溢散開來的氣勢,攀升到了極致。
他也是不躲不避,揚起拳頭與亂浮生狠狠的轟擊在了一起。
“轟!”
強威噴湧,有人影從狂潮中倒飛而出,足足數丈之距,才堪堪的停了下來,竟然是出手碰撞的君弈。
一擊,便讓他拳頭發麻,胳膊顫抖,更是讓他深深的明白過來,他們根本就不
是一個層次。
“果然還是太勉強了。”
“君公子能以武宗初期的境界,一戰半步武皇,碰撞間隻是退後了數步而已,已經很是不易了,換成我,恐怕已經血灑當空,肉碎滿地了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,卻已經沒有餘地了,若是君公子能再有幾年的成長,或許結果會變得不太一樣。”
“是啊,但來不及了。”
……
隨著四方武者小聲的議論傳出,狂潮中人影再出,亂浮生顯然沒有打算給君弈任何喘息的機會,緊握著堅硬的拳頭,彙聚著磅礴的威勢,裹挾著陣陣皇威,再次轟去。
“來!”
君弈口中怒吼,體內血如潮湧,翻滾不休,竟是不躲不避,又衝了上去。
其已經在碰撞中染血的大手,陡然閃出了道道金芒,似是裹起了一個金色的拳套,縈繞著帝威,直與皇威碰撞開來。
一擊碰撞,君弈再次而退,隻是這一次後退的幅度,卻是小了很多。
“帝璽果然沒讓我失望。”
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驟減,君弈凝重的臉上不由得湧出了些許喜色,讓他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,湧出了衝天的戰意。
“再來!”
長聲而出,君弈不退反進,竟是主動的迎了上去,要與亂浮生拚命。
“你激怒我了!”
見得君弈如此小瞧自己,亂浮生的臉上布滿了寒霜,心頭湧動著的憤怒,以及愈加強烈的不安,讓他不敢再有半點留手。
他要殺人,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掉君弈。
這種已經千年沒有出現在他心中的情緒,讓他無法麵對,更讓他不敢麵對。
尤其是他已經踏入了半步武皇,如今還生出這種情緒,怎能不叫他凝重麵對,怎能不叫他心生惶恐?
“武宗初期的君弈,會將我打敗嗎?”
當這個莫名念頭升起的時候,亂浮生心中的凶戾已經達到了極致。
在他的身周,甚至湧動起了可怕的風暴,每一縷風絲,都是一道蘊含著足以抹殺武宗後期強者,重傷武宗巔峰強者的劍意。
亂浮生不想賭,也不敢賭,他要抹去一切讓他不安的存在。
“給老子死!”
怒吼咆哮,滾滾而出的殺機如決堤的洪水,狂暴的威勢更如席卷蒼穹的風暴,欲要將君弈無情吞沒。
隻是麵對這般情形,君弈依舊迎了上去,沉握著的大拳上,金色的光芒愈加的璀璨了起來。
二者碰撞,君弈竟是沒有再退半步。
但這一次不退,卻是亂浮生故意為之,他要的便是君弈被萬劍穿心而死,將其生生撕成碎片,血灑滿麵的快感。
一時間,兩人交手,卻是原始而又狂野,儘都大開大合,拳拳到肉,不斷的響起陣陣沉悶的聲響。
陡然一瞬,君弈出手間竟是被亂浮生橫身一躲,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,對著君弈深深一語,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中。
“再見了!”
一語落下,君弈瞳孔驟然凝縮。
隻見眼角的餘光寒意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