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滄海慕家也不願見斬嶽劍派為禍天域,願助君公子”
“我北興真元閣”
“水江白鶴山莊也是如此”
隻是他們口中大叫,報出來曆的喊聲,卻是要比殺戮的慘叫聲更強幾分,甚至都要將其蓋壓過去。
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什麼誓師大會
一時間,大叫聲喊殺聲不絕於耳,直將整個斬嶽劍派所在的萬千劍峰,都縈繞上了一層淡淡的血霧,刺鼻而又腥臭。
空中,君弈漠然而視,看著一個個慘叫身死的斬嶽劍派長老弟子,臉上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,仿佛這些殘酷的景象,對他而言都不值一提。
“你還真是心狠。”
這時,君弈身側有淡淡的慨歎聲悠然響起,言語雖然是如此說著,但卻是沒有半點的勸阻,乃至可憐的意思,倒像是幸災樂禍。
“世事無常,未來的事誰知道呢?”
“我能做的,便是將所有可能出現的威脅全部抹殺。”
輕輕一歎,君弈的臉上不由得生出了些許悵然的感覺,似是輕鬆,又似是茫然,顯得很是複雜。
千年來,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血仇,終於得報。
按道理來說,君弈應該開
心,應該興奮,卻不知怎的,有一種毫無方向的茫然感,似是心中被挖去了一塊。
“你也不怕罪孽纏身,殺孽太多遭到不詳?”
似是看出了君弈心中的情緒起伏,幻蜃邪猴也是靈動之人,便輕笑著轉移話題,欲要讓氣氛變得輕鬆一些。
隻是君弈顯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,言語間,依舊極其認真,更是充斥著濃濃的殺機和冷意“殺,自然是要殺,隻有殺的多,殺的狠,天下人才會懼怕你。”
“當然,也應該適當的給他們一些甜棗,甚至磨成粉,灑在他們的還未結疤的傷口上,痛並且甜蜜著。”
“你還真是狠辣”
聞言,幻蜃邪猴微微搖頭,看著君弈平靜的臉,直感覺他比自己這個妖獸,還要來得妖獸,將凶戾嗜血的本性,幾乎發揮到了極致。
君弈無言,也沒有解釋。
如此嗜殺殘忍,倒不是君弈本性如此,而是他不敢賭,他怕未來再生意外,因為現在的他可不是孤身一人。
背後,有著莫亦千,醉癲狂,江寒,江雪,乃至君家,彆天闕的弟子,還有著一直陪伴他的蘇無念以及洛妃。
甚至在未來,他們還會有孩子,還會有子孫
當人有了羈絆,有了牽掛,便會想的太多,或溫情如水,或狠辣如妖,為的,隻是想要庇護自己最重要的人罷了。
可謂本性。
“轟!”
君弈心中正想著,遠處忽然有轟鳴炸響,似是有什麼東西被生生的震碎了一般,傳出陣陣跌落在地的碰撞聲音。
……
斬嶽劍派的範圍中,血流成河,血流漂櫓,儼然一副殺戮地獄的模樣,所有武者的臉上,身上,儘都沾染著血腥,彌漫著濃濃的刺鼻腥臭。
甚至還有武者已經殺紅了眼,隻是為了殺而殺,儘情的宣泄著心中的陰暗麵。
這一場殺戮,乃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。
斬嶽劍派的長老弟子儘都失去了出手的意誌,滿腦子裡想到,全都是怎麼逃走,怎麼離開活命,自己都顧不得了,誰還去管他們。
在極儘刺激膨脹的求生欲下,已然沒有了什麼同門情誼,什麼手足之說,鮮血已經將他們的劍心澆灌侵蝕。
生路麵前,能用同伴擋刀的,便絕不會自己犯險,生生要用血肉鋪出一條路來。
但為君弈表忠心,搏好感的人何其多?
他們怎麼可能會讓斬嶽劍派的人離開?甚至還恨不得拿人頭去表功,用他人的鮮血給自己鋪出一條康莊大道出來。
隻是有人自私,便也有人舍己為人。
一如君弈心中擔憂,斬嶽劍派也欲要造出一個能擔當大任,足堪複仇的弟子,而其最好的人選,赫然是安雲瀟。
作為五位太上長老的傾力培養弟子,安雲瀟是他們唯一能囑托的人。
幾乎斬嶽劍派的各大長老,真傳弟子,都在為安雲瀟搏殺,赫然是要給他殺出一條鋪滿鮮血白骨的複仇路來。
一如攔在他們眼前的豪華馬車。
儘一劍斬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