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閉嘴!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!”
“我”
……
君弈身側,江雪微微開口,似是要安慰他,可是說出的話,卻是讓幾女臉色大變,江雨更是麵色生怒的嗬斥了起來。
但江雪也一改常態,看似懼怕怯懦,不過反駁的話,卻是一句都沒有斷過。
平淡的言語,怯懦的聲線,卻是如一把尖銳森寒的鋼刀,狠辣而又無情的插入了君弈的胸口,沒入了他的心臟。
鋼刀如此插入,似是還有些不過癮,還在不住的拔出,又不住的捅刺,周而複始,幾乎要將他的心臟生生撕碎。
但這般讓他撕心痛楚的話語,卻是讓君弈身軀顫抖,心頭一震,如晨鐘暮鼓一般,直叫他振聾發聵,豁然開朗。
是啊,
江雪說的沒錯
若是他倒了,若是他退縮了,那麼洛妃怎麼辦?誰來給她重塑肉體?難不成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煙消雲散嗎?
難道他要做一個無膽去拚搏,去承擔責任的鼠輩嗎?
若是連自己心愛的人都無法相救,還說什麼摯愛,還說什麼頂天立地,還說什麼蒼雲天域的妖孽霸主,淨都是在扯淡。
如今他隻是才看到困難,甚至都沒有碰到困難,就已經想著要退縮,就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,連直麵的勇氣都沒有,又如何能成功?
遙想千年前,他的家族親人儘都在血夜下,葬於灰燼消散。
他舉目無親,羸弱無力,不還是一步步的堅持,一步步的努力,一點一點的在地上爬,用指甲去扣,才成功的嗎?
現在,他有夥伴,有目標,又如何成功不了?又為何要退縮和恐懼?
是的,
沒有理由。
一念至此,君弈心中豁然開朗,剛剛還灰暗無色的瞳孔,驟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華,明亮的幾乎讓人無法直視。
更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,和舍我其誰的沉威彙聚開來,大有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執著和堅定。
不僅如此,隨著君弈的一念通達,體內緩慢融合著的帝璽,也更是和他的本體相合,溢散開來的帝威,也更是威嚴浸潤,哪怕是擁有著一絲帝威的禍蒼生,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想要跪伏在地。
在五人的眼中,此刻端坐在小亭椅子中的君弈,仿佛是一垂坐在九霄之上的帝君,耀眼刺目,蕩下無儘威嚴,讓人敬畏臣服。
“嗡”
同時,在君弈的體內丹田,剛剛才相合而成的武道命相,以及武嬰,又開始顫抖起來,流轉著奇異的光華。
竟是因為心境的成長蛻變,讓君弈到了突破的邊緣,不足兩月時間,連番的武宗境界突破,這是何等的可怕和天賦?
不敢怠慢,君弈目光一凝,大手一揮,在院落外布下了一層強橫的禁製,免得突破時的動靜太大,從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
做完這些,心念沉下。
丹田中,三尊命相和三尊武嬰上光華流轉,幾乎要濃鬱的沸騰開來,甚至都有些壓抑不住的想要衝體而出。
稍作沉凝,君弈心中便是有了主意。
在武宗初期踏入武宗中期的時候,他使得三宗武嬰以順時針的順序兩兩相合,讓每一個武嬰的體內,都蘊含著兩種不同的屬性。
如今,跨入武宗後期,是不是可以大膽一些,讓每一個武嬰的身上,都蘊含著三種不同的屬性呢?
一念至此,君弈不再猶豫,便是引導著丹田中的三尊武嬰開始運轉起來,使得原本已經融合在一起的兩種屬性,又各自的區分開來,做了一個鏡像的翻轉。
比如說,上次怒血暴君的血色在武嬰體內的右側,這次便置於左側;上次陰冥鬼嬰傳入的怒血暴君體內的荒蕪寒息在左側,這次便置於右側。
其他兩尊武嬰也是以此類推,隨後逆反,以逆時針的方向,再次重複上次突破時候的行為方式。
讓天罰聖嬰體內的雷霆白河,進入怒血暴君體內,使得怒血暴君體內的血腥凶戾,沒入陰冥鬼嬰的側身,最後再讓陰冥鬼嬰的荒蕪寒息,與天罰聖嬰相合,儘都各占三分之一。
“轟!”
但在沒入一瞬,三尊武嬰體內儘都傳出了陣陣沸騰的怒意,不住的排斥著剛剛衝入體內的陌生氣息,極其拒絕,甚至都將三尊武嬰擠壓的膨脹了起來,似乎隨時都要爆炸。
如此
君弈目光閃爍間心神一動,心念虛影強行乾涉,卻是從各自的體內又抽出了一些氣息,進行重新調整,從而讓三尊武嬰本身的強息,作為主導的存在。
“嗡”
果然,在稍作妥協後,三尊武嬰全都趨於了平靜。
哪怕是剛剛入體的氣息想要翻天,都被其他兩個本就進行過融合的氣息強行鎮壓,漸漸的開始融合同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