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他終歸是我狂鷹傭兵團的人,我作為他們的老大,必須要討一個說法。”
說著,魏柒身形一側,直指廣南城外“你我二人往城外一戰,若你贏了,此事便就此揭過,休得再提。”
“但若是輸了,正好以命償還,兩相不欠,如何?”
此言一出,酒樓中剛剛沉落下來的氣氛,又是凝重了幾分,但卻是讓店老板和小二,重重的鬆了一口氣,臉上的蒼白都散去了不少。
莊永興精明的眸子裡,目光微微閃爍,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,卻並未說出,咽回了肚子裡。
魏柒以武宗巔峰境界,與君弈武宗後期一戰,看似以大欺小,但實際上,他的這個要求已經很是大度的讓步了。
換做他來,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。
損了傭兵團的四位武宗,其中還有一位武宗後期,這般大仇,不用命來填,絕對是拿不下來。
武者的世界本就狠辣淩亂,在這散修為主的歸武大陸上,更是將這殘酷的弱肉強食的鐵則,運用到了極致。
莫要說損了四位武宗,就是隻損一武宗初期,恐怕都會被其他傭兵團吞並。
亂世求存,在這歸武大陸上生存的傭兵團,誰不是在互相衝突和碰撞中,趟著鮮血,踩著骨山爬出來的?
稍有不慎,或者損失一人,自己乃至整個傭兵團,恐怕就會成了血池中的一半,骨山中的一隅。
莊永興相信,若是他這個時候還開口擋下,定會惹得魏柒不死不休。
同樣,他也想親眼看一看,這
個君弈是不是真的如談立武所言的強大,能在武宗中期的境界,斬殺武宗後期境界的嗜血魔蠍,想來也有幾分本事。
而且來自大宗門、大世家的弟子,如果都沒有什麼底牌能在魏柒的手下活著,也就不值得他平白樹敵,下注一搏了。
隻是與莊永興心中的沉思不同,禍蒼生與江雨四女卻是目光平靜,反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,全然放鬆了下來。
在蒼雲天域時,君弈武宗初期便可一戰半步武皇的亂浮生,如今公子已至武宗後期,麵對武宗巔峰的魏柒,又怎麼可能會敗?
“好。”
溫潤一笑,君弈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應了下來。
眾人動身,隨著圍觀武者的跟隨,便是一路出了城外,選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,直接清場,驅散了多餘的武者。
山間,君弈與魏柒兩人相對而立,衣衫獵獵,威勢漸濃。
莊永興等人,則是與禍蒼生和江雨四女一起站在不遠處,凝神以觀。
有了龐路的前車之鑒,莊永興也沒有再多看江雨四女,不僅是勝負未知,更多的是魏柒所言,色字頭上染血的刀,一落可就是死啊。
“嗡”
魏柒抬手,儲物戒中光芒一閃,便抓起了自己的九烈槍,槍身上赤紅流轉,烈焰滔滔,赫然是一把極品王器。
“隻要你能在我的槍下不死,龐路的事情便一筆勾銷。”
槍鋒上寒芒閃爍,哪怕是槍身上熾熱的烈焰,都無法將其遮掩,更是在魏柒體內武宗巔峰境界的凶威下,變得愈加冷寒。
“我隻出一拳。”
可是麵對魏柒的話,君弈卻是輕輕一笑,傳出平淡言語“若你能接我一拳而不敗,我便自絕當場。”
不遠處,聽得君弈此言的莊永興,以及其手下的談立武等人頓時瞪大了眼睛,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沒想到他竟是會說出這樣的挑釁言語,著實魯莽而不智,托大了啊。
但禍蒼生和江雨四女,卻麵色平靜,非但沒有這種感覺,心中甚至覺得理所應當。
“狂妄!”
君弈對麵,魏柒麵色盛怒,掌中沉握著的槍身上,烈焰驟然沸騰,劍鋒上更是湧出了陣陣殺機,迫人心神。
魏柒怎麼也沒有想到,自己已經給了君弈許多讓步,卻是沒有讓他心生感激,反而使得他狂妄到目中無人起來。
“好,好好。”
“那就讓我看看,你要如何敗我!”
心中的怒火和恥辱,幾乎都要在魏柒的胸口炸裂開來。
“九火戰槍!”
怒吼一聲,魏柒猛然衝出,掌中的九烈槍揚起赤炎,顯化一杆火焰長槍,直向著君弈狠狠刺去。
空中,其掌中的火焰長槍扭曲變幻,裂成九段槍身,一段比一段的烈焰威勢更強幾分,段段前推,竟是要將虛空都燒灼起來,染上了大片赤芒。
莊永興見此目光凝重,心中暗道一聲不妙,君弈剛剛的話果真是將魏柒激怒,竟是沒有半點留手,刺出必殺一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