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陰風哭嚎,蕩起的森寒彌漫整個黑暗空間。
“咚!”
突然,有巨力砸下,似是在死水中投入了一塊巨石,使得黑暗一陣扭曲,詭異的回旋起來,向外虛無之外蔓延擴散。
“嗡”
不多時,詭異回旋著的黑暗中心,似是有什麼東西被從中砸出,跌落而下。
隨著一陣淡灰色的陰風拂過,隻見得回旋著的中心,突兀的閃出了兩道妖異的紫芒,在不住的窺視的四方。
“這是什麼地方”
有陣陣低喃傳出,卻是蕩起陣陣回音,擴散萬千漣漪,無窮無儘,流轉不絕。
“鏘!!!”
但隨著低喃蕩至極遠的空間時,竟莫名的蕩起了一陣鏗鏘的金戈顫鳴,使得回旋著的黑暗被瞬間抹平,無窮無儘的回聲也歸於虛無。
靜,靜得死寂,隻有一雙妖異的紫眸在凝視著周圍。
“嗚嗚嗚”
這時,陰風蕩起,隨之而來的,還有陣陣悲憫淒慘的哭嚎。
這些淒厲而又絕望的哭嚎,音小細微,仿佛來自無儘歲月的長河儘頭,時而還有些斷斷續續的嗚咽聲,糾纏不休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或許是一眨眼,亦或者是無儘歲月。
這些淒厲哭嚎的嗚咽聲,由細微變得越來越大,也變得越來越清晰,甚至此刻耳畔還能聽到些許怪異的私語低笑。
無儘的黑暗空間,也變得不再純粹。
似是開啟了禁忌,又似是被陰風卷起,妖異的紫眸中逐漸出現了無窮無儘的枯骨,白森森的宛如長河一般,流淌而來。
哪怕已經化成了白骨,妖異閃爍的紫眸,依然能夠看到他
們生前驚恐、猙獰乃至絕望的神情,似乎都被印在了骨子裡一般,無法散去。
森白的枯骨長河,無聲無息的環繞流淌。
數次後,森白長河卻又彙聚在了妖異紫眸的前方。
“哢哢哢”
緊接著,這些枯骨好似活過來了一般,不斷的向著中心攀爬,一個踩著一個,一個又將一個骨頭拆下與自己融合,場麵極其詭異。
漸漸的,枯骨堆砌成了山,於骨山的頂端搭出了一個白骨王座。
“嗡”
骨山輕顫,有道道森白的光華溢散而出,彙聚在了王座之上,卻見一頭生雙角的骷髏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上麵,垂視著下方妖異驟縮的紫色瞳孔。
“你,終於來了”
骷髏輕語,說話間頭頂的雙角崩碎開來,連同不斷彙聚著的森白光華,凝出了一件盔甲穿在身上,似是殺戮戰場中的將軍一般,霸道睥睨。
“轟!”
在盔甲完整的一瞬,其身上蕩出了一圈腥紅的光圈,其中彌漫著無儘的凶戾殺機,似是由無數的人血凝成,甚至還能聽到淒厲哭嚎。
光圈橫推,直落在了妖異紫眸的身上,使其遍體驚顫,全然不受控製的抖動了起來,瞪大的紫色瞳孔,幾乎都要從眼眶中直接爆出。
霎時間,瞳孔染血,滿目腥紅,妖異紫眸中所見到的,儘都是無儘的腥紅,腦海中更是有獰笑回蕩不絕。
“殺!”
“殺!!”
“殺!!!”
血腥漸濃,殺機漸重,無儘腥紅的深處寒芒一閃,隱有詭異的存在矗立深處,在誘惑著他邁步靠近。
濃鬱的殺機彌漫周身,粘稠的如同泥潭一般。
腥紅瞳孔中的妖異紫芒逐漸呆滯,顫抖的身軀似是不受控製的艱難抬腳,向著腥紅深處的森寒邁出了一步。
“桀桀桀”
在其腳步落下一瞬,血腥中有森白湧出,卻是一森枯的白骨手持大刀獰笑顯現,向著人影無情斬下。
妖異的紫眸微微一閃,似是恢複了些許意識,而後艱難的側身躲了開去,似是置身於泥潭中,緩慢的出手與其戰作一團。
鮮血四濺,遍體鱗傷,人影腳下白骨崩碎,無法爬起,踩在其身上的妖異紫眸中,閃爍的光華,卻是愈加明亮。
人影再次落步,森白再現,卻是化為兩道枯骨持刀無情殺來。
端坐在白骨王座上的骷髏將軍麵無表情,看著下方艱難戮戰的人影,仿佛是在看著無儘的虛無,孤寂而又空洞。
“不曆萬劫,何以血屠?”
…………
歲月長河,流淌不休。
隨著十餘天的時間流逝,廣南城中彙聚而來的武者越來越多,尤其是武宗巔峰,以及武皇初期境界的武者成群結隊,蜂擁而至。
酒肆茶樓,坊市勾欄,幾乎都堆滿了人,熱鬨繁華的程度,甚至比拍賣會的時候,還要強過數倍有餘。
天際泛起淡白,晨曦幽然灑下,隨著道道炙熱的光華垂落城中,好似在枯草中扔下了火苗,爆發驚人的火勢。
這一天,無數的武者走出酒肆茶樓,邁出客棧勾欄,向著廣南城中心彙聚而去,連同騰空的禁令,都全然放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