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心浩然,行止浩然。”
“劍!”
說著,卓餘臉上的神情逐漸肅然了起來,背後長劍更是輕吟不止,隨後口中的一語輕喝傳出,身後背負著的長劍,霎時輕嘯長空。
“嗡”
一瞬,長虹貫日,劍氣浩然,仿佛有無上的大儒在開口教化,讓人心境漸寧。
“有些意思。”
上空,慵懶的躺在椅子上的蘇凝香,也是好奇的睜開了眼睛“這劍中,竟然蘊藏著武道意誌”
隻是在這心境變化的瞬間,劍意強掠,直斬君弈。
君弈目光微凝,這才正視起了卓餘,也對他的看法生出的變化,沒想到他的心境,竟然到了這般地步。
“但如此,可還不夠”
心念一顫,君弈身前橫亙的大手一震,直接引動濃鬱血潮,腥紅翻湧間,有模糊的大印浮現而出,衍化萬千山河。
“凡夫俗子,也敢教化帝君?”
君弈口中低喝,萬千山河掀起滔天怒意,鎮壓劍意。
但就在二者碰撞的一瞬,閃爍著明亮白芒的浩然劍意側麵,卓餘執劍衝出,翻攪四周濃鬱白雲,顯化巨大石鐘,直將君弈籠罩。
“暴君一怒。”
刹那間,君弈眸中泛起血芒,背後湧出滔天血海。
有人影從中漠然踏出,迎著石鐘就是一道怒拳,使其崩碎裂開,震出的驚天音浪,哪怕是君弈,都出現了瞬間的恍惚。
“嗡”
與此同時,有霸道刀鋒斬破血海,好似橫斷了天地一般,直擊君弈的後背。
“公子!”
江雨幾女麵色微變,禍蒼生的眸中更是湧出了大片漆黑,心頭翻起了無可壓製的瘋狂暴怒,整個人周身的氣息,都是逐漸的暴虐了起來。
“不要衝動。”
魏柒和莊永興兩人感覺到禍蒼生體內溢出的寒意,頓時臉色大變,連忙將其拉住,免得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。
如果禍蒼生冒然出手,打破了演武場的規矩,便等於是在對賁行惡宣戰,這般的後果和代價,絕對是毀滅性的。
禍蒼生壓下周身的寒意,但眸中的漆黑卻愈加的濃鬱。
“他們若傷了公子”
“必死!”
“呼”
忽然,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,君弈背後掀起了一陣狂風,其中隱隱還有巨人咆哮,伸手擋下了橫斷一刀。
卓餘踏空凝目,剛剛在君弈背後出手的寧然,也是柳眉微蹙。
眾人目光看去,隻見得一人影在狂風中顯現而出,身著樸實長袍,神情淡然,竟然是幾乎沒有存在感的楚風。
這時,君弈微微側目,看了一眼與他並列而站,又與其相反而立的楚風,笑了笑道“多謝了。”
“不用。”
楚風生硬的回應了一句,又似是覺得太過刻板,便補充道“我隻是覺得站著太無聊了而已。”
聞言,君弈一怔,而後笑著點了點頭,並沒有再做多問。
“唉,又差一點。”
卓餘歎了歎,滿臉都是無奈,還伸手抓了抓自己頭發,這才幽怨的看向了寧然“老婆子,你出手的也太沒水準了吧?”
“恩?”
寧然美眸一瞪,麵色不善的看向卓餘,手中抓著的大刀,都不由得閃了閃寒芒。
這才使得卓餘乾笑了起來,看向了君弈“真是沒辦法,本來還想讓你敗得少一點心理負擔,看來隻能出手了。”
聞言,君弈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卓餘,道“這種廢話就不要再說了,真是浪費時間又浪費感情。”
“無趣!”
這兩個字一出,使得寧然嘴角一抽,卓餘的麵色,更是僵硬的沉了下來“你剛剛,說什麼?”
“無趣!”
幾乎沒有任何猶豫,君弈認真的看著卓餘,口中傳出的聲音,一字一頓。
“錚”
刹那間,在君弈話音落下的一瞬,一道毫無征兆的劍芒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前,冰冷的寒意使得其瞳孔驟縮,甚至連心跳都慢了一拍。
由不得多想,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。
君弈抬手推掌,使得身前的怒血暴君迎了上去。
“砰!”
但二者碰觸一瞬,劍芒便閃過了怒血暴君的身軀,狠狠的落在了君弈的胸口,巨大的衝擊力讓君弈遍體生寒,而後重重的向著下方砸落而去。
“哢,哢哢”
與此同時,地麵大坑中傳出陣陣冰璃凝結的聲音,綻開一朵溢散著寒息的冰花。
冰花綻開一瞬,花瓣猛然凝縮,卷成了十數根長槍,槍鋒上閃爍著迫人的冷意,從四麵八方直刺向跌落向地麵的君弈,將其一瞬吞沒。
大坑中,寒冰崩開,有人影飛掠而出,正是被君弈打入地麵的北黎。
相比他剛開始的狂放霸道,如今的北黎卻是有些狼狽,顯然被君弈的攻伐傷的不輕,躲在坑洞裡久久不出,就是在等這樣的機會。
隻是一擊得手,卓餘的臉上卻是沒有半點的喜悅,也沒有任何的滿足感,反而神情依舊肅然,口中似是在自言自語,又似是在宣布警告。
“你可以說我所有的缺點,但唯獨不能說我無趣。”
“這是底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