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尺落下,壓得言佩安怒目抵擋的長棍,都幾乎彎成了兩斷,直接砸落在地。
傾軋而下的血色幕布,也橫斷了劍氣長河,內中更有血河倒灌,恰似一道洪流,擊潰了向風朔的阻攔,轟在了他的胸口。
金紋血山憑空而現,碾壓在了向風朔的身上。
三人出手,儘都聲勢浩大,但卻隻是在一瞬間就分出了勝負,而且麵對君弈的攻伐,言佩安和向風朔兩人,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。
眾人看著地上縈繞著蒼涼,麵色慘白的言佩安,以及被鎮壓在血山下,動彈不得的向風朔,儘都嘴角抽搐。
“看來君弈與卓餘、寧然一戰,隻是玩鬨而已。”
人群中,有武者悵然慨歎,言語中有對君弈的敬畏,也有對自身實力的自嘲“以他的實力,在武宗境界堪稱無敵,實在是可怕。”
“我等不如”
不遠處,卓餘和寧然兩人一陣苦笑。
雷念也是看向無奈搖頭的北黎,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以示安慰,自己眸中的光芒卻是愈加的明亮了起來。
哪怕是孤傲的楚風,都不由得輕輕一笑,心生敬畏。
“這,這也太強了吧?”
江雪身後,藍瑾萱已經是長大了小嘴,閃爍著淡藍色的眸子,煞是可愛的看著擂台上的君弈,不禁發出一陣驚歎。
“這還不止呢。”
聞言,江雪嫣然一笑,臉上湧出濃濃的自豪。
遠處人群中,與卓餘打賭的武者麵色潮紅,緊握著的雙拳都不住的顫抖起來,口中還不住的低喃道“他又做到了,又做到了,難道他真的能贏嗎?”
“但,那可是陸青啊”
言佩安和向風朔艱難的抬頭,顫目看向君弈,
胸口的沉悶,以及喉嚨的乾澀,竟是讓他們說不出話來。
同時,君弈也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。
隻見灰白荒蕪中的詭獸,一把提起言佩安的領子,將他直接扔下了擂台,鎮壓在向風朔身上的血山也幻化大手,抓起他無情拋出,砸落在地。
本是對立較量的兩人,此刻對視一眼,竟是有些同病相憐,惺惺相惜的感覺,隨後便拖行著身軀離開了演武場。
怒血暴君和陰冥鬼相依舊踏立,卻是將目光放在了簡越念和唐天淮的身上,至於對麵的陸青,卻是與君弈含笑對視。
“看來,輪到我們了。”
不遠處,唐天淮嘿嘿一笑,捏著拳頭扭了扭脖子後,傳出一陣嘎吱輕響,卻是讓聞聲者心頭一顫,隱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。
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對君弈出手的時候,卻見唐天淮竟側了側身子,再次看向了不遠處的簡越念。
“我沒功夫陪你玩了。”
說著,唐天淮沉步踏出,笑著向他迫近“你是要選擇自己滾下去,還是讓我大發慈悲的幫幫你?”
“但不論哪種選擇,你一定要快,因為我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!”
“你竟敢羞辱我!”
簡越念臉色難看,他怎麼都沒有想到,唐天淮對他竟如此的不屑,看重的程度還遠遠不如一個武宗後期的小子。
這般言語,甚至還不如驅逐野狗時來的尊重。
“看來,你是要選擇後一種了?”
但唐天淮卻沒有與他廢話的想法,沉步踏落間,凶威驟起,背後閃現腥紅的眸子,流轉著嗜血的寒息。
“你”
見此,簡越念臉色微變,腳下一動,卻是直接反退而去,跳下了擂台,沒有半點的猶豫和拖遝,甚至臉上還湧出了些許輕鬆。
自古死者多莽夫,唯有俊傑識時務。
在無數目光的愕然注視下,簡越念淡然的整了整衣衫,離開了演武場,兀自坐在了人群中,觀望接下來的觀戰。
“哼,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?”
“你以為你會是君弈的對手不成?簡直天真!”
簡越念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的起伏,但心中卻是在不住的喝罵,像是個潑婦一般,無能狂怒,念念叨叨的譏諷著唐天淮,祈禱著他被打出擂台。
“嘿,算你識相。”
擂台上,看著簡越念離開的樣子,唐天淮不由得神情一怔,而後撇了撇嘴,無趣的轉過身來,直視君弈“終於等到了。”
口中說著,唐天淮便是要撲向君弈,但邁步的一瞬,又停了下來,麵色猶豫,又有些期待的看向身後“老大,現在我可以出手了吧?”
“咳,咳咳”
聞言,陸青翻了個白眼,沒好氣的咳嗽一陣後,才擺了擺手“隨你吧。”
此言一出,唐天淮的眼睛猛然亮起,身上的氣勢都是驟然一變,狂暴的好似在林間咆哮的黑熊一般,躁動的凶威使得周空都是一顫。
“轟!”
驀然,唐天淮身軀下壓,周圍有幽暗蕩起,隱隱顯化一隻嘶吼的猛虎,腳下一蹬,便如猛虎撲食,向著君弈裂爪而去“君公子,老唐技癢,有些忍不住了。”
“技癢麼?”
踏立在黑龍頭頂的君弈,眸中暗幽一閃,體內噴湧出狂暴的強威,亦是迎了上去,縈繞著漆黑的大拳,向著利爪狠狠轟下。
“伏冥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