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持劍而來的君弈,掌中長劍幽紅,背後血潮翻湧。
在肩頭懸浮的山河大印,更是顯化群山虛影,倒懸腥紅長河,鎮壓四方。
其口中吐出的冰冷言語,以及溢散開來的漠然寒意,儘都沒有半點留情的意味,仿佛有鐵血暴君,自屍山血海中走來。
“呼呼”
陸青呲目欲裂,胸口起伏著不甘的怒火。
“流青墨天!”
驀然,陸青口中嘶聲咆哮,清瘦的身軀上肌肉暴起,使得衣衫都鼓得要被撕裂開來,顫抖的雙手,也逐漸的停了下來,穩穩的抓著巨劍。
緊接著,陸青雙手猛地揮動,使得巨劍劍鋒生寒,湧出迫人的劍意,自下而上的斬向君弈,連同兩人的周圍,都被繪成了青色。
巨劍披靡,劍芒生青,衍化滿目青天,浩蕩浮空,遮掩著原本的湛藍,直壓向那萬千山巒,倒懸長河。
“山河無疆。”
君弈眸中一寒,大手在虛空輕輕一推,似是以一己之力,使得層疊的群山長河開始向上浮起,逆壓青天。
“破!”
陡然一喝,君弈逆推著的群山中,高峰震顫,崩裂下了大塊的巨石,卻顯露出了一座座挺拔而立的衝天劍山,爆發出浩然的帝君劍威,霸道無匹。
十數道劍山上的劍威衝天,顯化金色劍芒爆射而出,猶如劍陣一般,奇異排列,直刺上空青天。
霎時間,青天化巨劍,更有無數人影手持金戈,踏馬而出,好似鐵血軍隊一般,竟有所向披靡之威,欲一劍破萬法。
但帝君威嚴何其浩蕩,十數劍山彙聚一處,顯化君弈身影,羽氅起伏,帝冕垂簾,珠線下目光沉視,背後山河橫亙天地。
那青天巨劍,踏馬軍隊,卻是在麵對君弈的一瞬,生生的停下了身形,不能也不敢再向前半步,甚至連手中的金戈都慌忙收起。
一瞬,青芒暗淡,巨劍無鋒。
隨後在山河的傾軋下,巨劍上裂痕彌漫,而後寸寸崩碎。
“唳”
這時,天際傳出一陣淒厲的慘叫。
四方遠觀武者顫目看去,隻見得攜劍青鸞,竟是被黑鳳咬住了脖子,鋒銳的利爪更是刺入了它的胸口,潑灑出大片的青墨光華。
溢散著蒼涼荒蕪氣息的荒尺,更是鎮壓了橫空的巨劍,失去了光芒。
“踏嗒”
與此同時,蒼穹上有踏步聲沉然響起。
隻見得君弈持血劍踏行,數步後便已至陸青近前,緊接著瞳孔漠然的揚劍而起,向著陸青的一手無情斬下。
“大哥!”
“你敢!!!”
不遠處,唐天淮呲目欲裂,狂奔而來,演武場外的顏賦,見此一幕也是忍不住的強衝而出,欲要進入擂台。
但是由蘇凝香親手布下的禁製,又豈是顏賦能夠動搖的存在?
顏賦麵無血色,眸中盈水,不斷的捶打著青芒禁製。
狂奔著的唐天淮,也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,但卻還是在趕不及的嘶吼掙紮,瞳孔中一片腥紅,都似是要滴出血來。
“轟!”
在眾人難以置信的驚目下,君弈手中的血劍無情落下,在空中掀起一陣駭然狂潮,強如唐天淮,都被這股氣浪給生生驚退,無法靠前。
演武場外的武者心下一沉,儘都屏住了呼吸,凝目注視著關鍵一幕。
“陸大哥”
看著擂台上的浪塵,顏賦眸中灰暗,甚至都覆上了一層濃濃的死誌,以及化不開的驚人殺機。
“呼”
忽然,擂台中心氣浪一震,蕩開波濤漣漪,使得眾人目光齊齊一震。
“這是”
“沒想到君弈竟是將陸青逼到了這種程度。”
“但即便他能擋下,即便他取勝,也無緣廣南城主了。”
周圍武者目光一顫,而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言語中有些驚歎,又有些遺憾,神情很是複雜。
但卻是讓顏賦和唐天淮兩人,重重的鬆了一口氣。
“武皇中期?”
塵浪中心,君弈眉頭一簇,神情略顯凝重的看著眼前的陸青,手中的血色長劍,卻是沒有收回,依舊保持著斬落的姿態。
這倒不是君弈不願,而是不能。
臨陣突破了武皇中期境界的陸青,實力遠勝方才,麵對君弈的斬殺一劍,他非但不躲不避,反而還用巨劍擋了下來,讓其無法寸進。
“你真的很不錯。”
陸青低垂著頭顱,身軀劇烈的起伏著,口中傳出的言語,儘是冰冷森寒,充斥著濃鬱的殺機“不僅將我逼到了這一步,更是讓我失去了爭奪城主的資格。”
“你說說,我應該怎麼報答你呢?”
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