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唳!”
驀然,黑雲中的寒淵雲雀猛地戾嘯,振翅間掀起鋒銳的風刃,似是將天空都劃破了一般,浮現出道道漆黑的痕跡,直向廣南城而來。
“退!”
城門前觀戰的武者見此,頓時喝聲而退,根本就沒有出手抵禦的想法。
畢竟廣南城對他們來說,隻是一個短暫的棲息地而已,根本沒有絲毫的歸屬感,也就不可能為了廣南城去出力流血。
利益,現實,才是他們眼中立世的根本。
數息時間,縈繞著寒芒的風刃,便越過了十數裡的距離,迫近了廣南城的近前,眼看著便要斬落肆虐的時候。
廣南城中卻是傳出了浩蕩的強威,而後顯化一座擎天山嶽,從天而降,鎮壓在了風刃之上,將其瞬間擊潰,化為了絲縷微風,消散於空。
“這是,君城主出手了!”
人群中有武者驚聲大呼,使得圍觀著的眾人目光閃爍不休,但卻未有太多的喜色,而是目露好奇,想要看看他會如此應對此妖禽。
“嗤”
遠處天際,寒淵雲雀怒從心起,並不打算善罷甘休,竟是撕裂了黑雲振翅而出,向著廣南城強撲而來。
眾人這才看清,這寒淵雲雀竟是一隻遍體冰璃的妖禽,若非其彌漫腥紅的瞳孔,倒是給人一些飄渺夢幻的感覺。
一瞬,寒芒交錯,寒淵雲雀附著著森寒光華的利爪狠狠抓下,宛如一把交織著的十字寒刀,森然印刻而下。
在眾人的眼中,整片天地,
都好似被這十字寒刀給切割了開來。
“轟!”
驀然,有人影爆射而出,衣袂隨風蕩起間,一把按在了十字寒刀上,大手用力一震,便是將其捏成了碎屑,化為了點點冰璃。
“踏嗒”
同時,人影背後煙雲氤氳,起伏間顯露丈餘身影,抬手舉止間,紋刻金色光華,更有雷霆縈繞轟鳴。
下一刻,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,人影輕輕抬手,向著寒淵雲雀屈指一點。
“轟!”
隻聽得雷霆炸開,金芒橫空。
恰似驚鴻一瞥,便貫穿了寒淵雲雀的身軀,使得其根本沒有防備的餘地,直接僵硬在了當場,連振起的翅膀,都無法再動。
眾人的眼中,儘都被金芒填充,天地間好似隻剩下了這一道光華,聖潔而又威嚴,更充斥著濃濃的殺機,凶戾滔天。
“砰!”
忽然,寒淵雲雀的百丈之軀猛地一顫,便是在空中崩裂了開來,宛如灑下了一場傾盆血雨,使得天地都變得腥紅了起來。
其背後彌漫天際的黑雲,都不住的向外擴散,還了一片朗朗晴空。
黑雲下還有些跟隨寒淵雲雀衝出的妖獸,見此儘都驚恐的返身而逃,再次沒入了森林之中,消失不見。
踏立虛空的丈餘虛影,也隨之一淡,沒入了君弈的體內。
廣南城中,鴉雀無聲。
原本爆退身形的武者,儘都呆立當場,怔然的看著踏立虛空的君弈,十數武皇初期境界的武者,更是嘴角抽搐,閃爍的目光中滿是忌憚。
他們或有懷疑傳言誇大其詞,但卻沒想到傳言非但沒有誇大,反而還有些虛說。
一指轟殺武皇初期境界的寒淵雲雀,這真的是武宗境界的武者,所能達到的程度嗎?
這種實力,若非親眼所見,他們隻會覺得是天方夜譚,可親眼所見之後,卻更覺得整個世界,都有些荒唐了起來。
倒也無怪他們這般想法,因為君弈能一指轟殺寒淵雲雀,便代表著他們與其相對,下場也一般無二,甚至還要死得更加輕鬆一些。
因為他們中的任何一人,都沒有把握能勝過寒淵雲雀。
頓時,無數想法湧上心頭。
甚至還有武皇境界的武者想要上前寒暄,與君弈結交,從而拉近一些關係。
“嗡”
但還不等他們邁出步伐,城外便踏來一道人影,站在了君弈的不遠處,赫然是賁行惡麾下的蘇凝香。
“做的不錯。”
見麵,蘇凝香便是輕輕一笑,毫不吝惜的誇獎了一句君弈。
很顯然,剛剛她就在不遠處觀望,隻是沒有出手罷了。
對此,君弈並沒有在意,而是笑了笑,溫潤的道“食君之祿,責任所至,行分內之事罷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
聽得君弈這般回應,蘇凝香很是滿意,臉上的笑容也愈加的濃鬱了起來“我現在有點相信你說的話了。”
一言而出,蘇凝香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起來,肅然的看著君弈道“時間緊迫,我們這就上路,具體的事情,我在路上告訴你。”
聞言,君弈點了點頭,心中了然。
緊接著,他向著魏柒等人稍稍交代了幾句,也叮囑江雨四女招呼好藍瑾萱,莫要忘了修煉後,又將城主令牌遞給了禍蒼生,才跟著蘇凝香踏空而去。
有禍蒼生手持城主令牌,君弈則放心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