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愚蠢行徑,無疑是在挑釁賁行惡,挑釁歸一山莊的權威,無異於找死。
況且以君弈和呂涵間的仇怨來看,也不過是小打小鬨而已,還遠遠達不到讓他發狂的地步,更不可能做出如此昏聵的行徑。
這時,君弈眸中光華一閃,使得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來“若這四個人夜襲城主府的目標不是我呢?”
一念至此,君弈垂下的眼眸愈加深邃,似是在瞳孔中印刻出了,他當時發現四人時的情景,倒是與卓餘寧然兩人休憩的庭院相距不遠。
最關鍵的是四人麵對的方向,也正對著卓餘和寧然。
“他們兩人的身上,到底存在著什麼秘密呢?”
“澤西城林宏的出手,真的是因為他垂涎於寧然的美色嗎?”
君弈微微側目,隱晦的看了一眼卓餘和寧然,見得兩人神情如常,互相關心,便悄然收回了目光,不動聲色。
“好了,大家下去休息吧。”
稍稍理了理思緒,君弈也未讓眾人久留,揮手便讓他們將四人拽著鐵鎖拖了下去,徒留一地血腥。
……
城主府,側院中。
卓餘寧然兩人攜手而歸,坐於屋中輕輕吐氣。
剛剛重傷稍愈,又強自出手,如此折騰著實對他們身體的負荷有些大了。
在搖曳的燭光映照下,使得兩人的臉色,看上去很是蒼白,隻是臉色除了萎靡外,還隱隱有些擔憂。
“夫君,我們”
寧然咬了咬牙,不禁看向了卓餘。
隻是剛剛開口,便見得卓餘打了個噤聲的手勢,小心翼翼的抬手布置了幾個禁製後,才看向寧然,安慰道“不用擔心,有君城主在,沒事的。”
即便卓餘如此安慰,寧然還是抓著裙角,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,猶豫道“可我們不告訴君城主一聲嗎?”
“畢竟事情是我們引起的,若是出了差池”
說著,寧然緩緩起身,抓起卓餘的大手稍稍用力,與其四目相對“況且這東西在我們手裡已經這麼久了,除了時不時的有些動靜外,什麼都查不出來。”
“現在更是惹出了禍端,如果再牽連到恩人,就真是罪過了。”
此言一出,卓餘臉上的神情也肅然了起來,閃爍的目光中彌漫著不甘,卻又還浮現著些許忌憚。
看著寧然真誠的目光良久,卓餘才壓下了眼中的混亂,將其攬在懷中,笑著道“機緣不可強求,不是我們的,哪怕過千萬年或也是如此。”
“也罷,明日我便將此物交給城主,說明前因後果。”
聞言,寧然重重點頭,臉上明媚一笑後,便軟下了身子,使得燭光中的影子,逐漸的疊合在了一起。
城主府深處,屋頂上人影落下。
隻見得君弈輕輕搖頭,笑著自言自語道“還真是與他們有關,不過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,還真是罪過!”
自從君弈完全覺醒的天罰聖相,他的眼睛被賦予了更深邃的神通。
開始的時候,君弈隻能看破一些淺薄的虛妄和幻境,如今竟是連禁製在他麵前,都如視無物,端得是可怕。
“僅僅一點,應該算不得什麼吧?”
說著,君弈的身影便隱入了夜幕中,消失在了屋舍裡,進入了修煉的狀態。
翌日,天際泛白,陽光潑灑。
廣南城中,便又開始熱鬨了起來,來往武者絡繹不絕,甚至還由於賁行惡的到來,使得廣南城中的人流量,更加的壯大了一些。
但此間交流更多的,還是昨夜城主府上空交織的雷霆,引得無數好事者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。
“嘎吱”
隻是在廣南城中不起眼的角落裡,有古樸的庭院緩緩打開了大門,湧出了塵封已久的氣浪,吹散了台階上堆積著的灰塵。
偶有來往的武者微微一愣,下意識的駐足觀看,心生好奇,不知道裡麵住得是什麼人,稍稍舉目看去,才識得牌匾上有兩個大字,暗沉無色。
辛府。
眾人麵麵相覷,甚至有常常來往的武者,都微微皺起了眉頭,露出一副苦思冥想的神情,似是對這所謂的辛府並無太深的印象。
一如其宅院落滿的灰塵一般,被人遺忘在了角落了。
“踏嗒”
這時,正在四周武者好奇觀望的時候,卻見內中有人影一襲青衫而出,緩緩的消失在了街頭,沒入了人群中。
此刻,廣南城的城主府,也正處於熱鬨的時候。
除了門前照舊大排長龍的武者外,魏柒與雷念幾人,正一手扯著雷霆鐵鎖,拖著四人向外走去。
正如君弈所言,四人身上的衣衫全都被扒了個精光,淨白的如褪了毛的豬,滿臉恥辱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