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廣南城,幽靜一角。
這裡鮮有人至,連路邊討乞的人,都不願意前來。
即便偶有來往的武者,也大多都是鬼鬼祟祟,做些見不得人的交易,隻要不惹出什麼亂子來,也沒人去管。
古樸連綿的建築城下,有五道人影緩緩而過。
青衫人影居中,其餘四人則是垂著胳膊,蕩著空袖,緊緊跟隨,正是從城主府中走出的辛柏幾人。
行至門前,並未有武者看守,卻大門緩開,待五人入內,又幽然而閉,陣陣嘎吱作響的聲音傳出,宛如鬼門大開,讓人膽寒。
隻是府門之中,卻與門外截然不同,宛如兩個天地一般,熱鬨非凡,內中數百武者來來往往,儘都穿梭於各種建築之間。
隨著辛柏五人的深入,時不時的還能聽到關於煉器煉丹的爭論聲,演武場上更有武者出手比鬥,你來我往。
隻是周圍見到辛柏等人的武者,無不是停下腳步,恭敬行禮,即便有對四人負傷情況詫異者,都默不作聲,並未多問,顯然規矩森嚴。
辛柏也沒有倨傲,儘都平和著點頭還禮。
一路行至深處,在一片寂靜中穿行了良久後,才到了一處不大的屋舍門前,恭敬的行過禮後,辛柏才推門而入。
這屋舍不大,不過二十多平,裝扮也很是簡單,與尋常凡人所住的房子,根本沒有什麼不同,
但就是如此,這房子卻還孤零零的立於辛府的深處,核心所在。
若是從上空向下垂視,便會發現,四周的庭院形狀千奇百怪,卻有眾星捧月,護衛環繞之勢,甚是奇妙。
屋內,則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,儘是焚香燃起的香霧。
透過霧氣看去,則會發現屋舍的深處,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張木桌,木桌上除了焚香所需的香爐以外,再無他物。
似是供奉著什麼,卻又少了供奉的對象,很是奇怪。
可即便如此,辛柏還是與四人恭敬而立,神情肅然的向著香爐所在的方向行禮,足足好幾次後,才徐徐起身。
“回來了?”
這時,香霧側麵有聲音徐徐而出。
“拜見家主。”
五人似是早有所料,側身行禮。
衣袖鼓蕩間,氣浪騰飛,這才隱隱看得清楚,原來香霧中還有人影負手而立,正背對著他們,看不清麵貌。
“查看的如何?”
人影微微開口,卻並不回頭,淡淡的聲音中,彌漫著讓人敬畏的威嚴。
“回稟家主,的確與鐵卷有關。”
聞言,四人中有一斷臂的武皇強者緩緩走出,正是被雷念四人扯著,在城主府門前暈倒過去的武者。
隻見其麵色尋常,並沒有絲毫的愧疚,反而眸中閃爍著的目光中,還起伏著些許激動的顫芒。
“嗡”
正說著,這武皇強者的周身便徐徐波蕩起來,似是與屋內的香霧相合,緩緩的凝出了一道人影,正是其分身。
香霧中,分身先是衝著人影躬身行禮,而後猛地出手,將自己的胸口生生撕裂,從中取出了一個陳舊的木盒,麵色平常的奉送而上。
頓時,屋內香霧輕震,似是嗅到了腥味的貓,不住的蜂擁而來,沒入木盒之中。
隻是香霧好似無窮無儘一般,怎麼都吸收不完,屋中的景象依舊是霧蒙蒙的一片,讓人看不清楚。
而且這香霧非同尋常,似是還能隔絕探查,即便是武皇境界的強者祭出神識,都無法在其中窺探,隻能憑肉眼去看。
這時,香霧中負手而立的人影微微轉身,稍稍整理了一番儀容後,才神情肅穆的捧回了木盒,將其置於香爐之後。
“這一任城主,很不凡。”
辛家家主行禮後,才起身輕言,言語中略有凝重。
聞言,辛柏似是對君弈有些不滿,還開口附和著補充了一句“而且臉皮還挺厚。”
“恩?”
辛家家主眉頭一皺,側目看來。
“兒子魯莽了。”
辛柏神情一凜,連忙為自己的插嘴而道歉,頭顱都深深的垂了下來,直到被辛家家主準許後,才緩緩起身。
辛家家主,也是辛柏的父親,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所謂知子莫若父,自然知道他心有彆念,便若有所思的道“說出你認為的理由來。”
此言一出,不隻是辛柏,連其身側的四人,都咧了咧嘴,有些不自在,這讓辛家家主更加的好奇。
辛柏無奈,隻能將君弈自導自演的鬨劇說了一遍,讓父親評價。
“他是在試探你啊。”
“通過你對財富的反應,便能估量出我辛家的底蘊。”
“此人狡猾老練,不可小覷。”
辛家家主到底經曆非凡,稍稍一聽,便知道了君弈言語中蘊藏的意圖,不禁有些頭疼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