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意識恍然,又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,仿佛剛剛所見都是幻覺一般,唯有胸口在劇烈的喘息著,額間更是布滿了細密的冷汗。
君弈壓了壓自己略有些紊亂的心神,再次凝目看去。
可此次印刻在他瞳孔中的木盒,卻再無半點異常,其上依舊落滿了灰塵,除了被鬼陵神秘指甲洞穿而出的裂痕外,全然平滑如常。
難道是我的錯覺?
君弈心中不禁冒出了可笑的念頭,轉眼又被他驅散而去。
他再多想,而是專心彙聚著目光,看向鬼陵神秘刺入木盒中的指甲。
他很確定,鬼陵神秘的來頭絕非尋常,木盒中蘊藏著的東西,也定然非同小可。
在鬼陵神秘緩緩抽出指甲的時候,君弈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,使目光順著縫隙深入其中,探究木盒中到底存放著什麼。
可就是這一看,卻是讓君弈呆立在了當場,滿臉迷茫。
隻見得鬼陵神秘取出的木盒中的東西,卻並非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寶物,而是一塊可以說是隨處可見的妖獸獸皮,簡直普普通通,沒有任何的特點,甚至連花紋都尋常到了極致。
君弈怎麼也無法理解,在這寶物木盒中存放著的東西,就這?
但就是這在君弈眼中毫不值錢,甚至爛大街的東西,卻在鬼陵神秘的眼裡,乃是無上至寶,托著它的動作,都是極其的小心,似是生怕被風給吹跑了一般。
以至於對木盒都沒有任何的興趣,宛如對待礙眼臟手的垃圾一般,任由它跌落下去,葬於鬼陵之中。
鬼陵神秘財大氣粗,對這木盒毫不在乎,但對君弈來說,卻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煉器材料,必須要收起來。
一念至此,說乾就乾。
君弈直接就收起了木盒,可就在他抓在手中的時候,麵色卻是陡然一變。
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,木盒哪裡還有半點剛硬的樣子,宛如腐朽已久的老木一般,竟是直接化成了粉末,消散一空,連渣都沒有留下。
“這,這是怎麼回事?”
君弈心中不解,可就算他想要深入研究,都無法留下一粒塵埃,隻能滿目茫然的看著它與黑暗融為一體。
“木盒的秘密,應該在那張妖獸的皮上。”
稍稍定了定神,君弈又將目光落在了,被鬼陵神秘小心翼翼的托在手心裡的獸皮上,心中微動“或許是這獸皮吸收了木盒上的神異。”
在君弈看來,隻有這一種解釋,否則他根本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景象,亦或者是進入了幻境之中。
可這裡他來了無數次,又怎會有幻境?
而且天罰聖相覺醒後的雷瞳,又怎麼可能會被幻境所蒙蔽?
終於,君弈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,虛心求問道“老哥哥,這個獸皮到底是什麼東西?”
良久,暗幽中才傳出了鬼陵神秘的回應“隻是尋常的獸皮而已。”
與此同時,君弈也不能再看到他手中的獸皮了,似是被他小心的存放在了哪裡,不敢用手托著。
見此一幕,讓本就不相信的君弈,更是嗤之以鼻。
但君弈也是無奈,隻能再次開口委婉的問道“老哥哥,咱倆都相處這麼久了,你看我像是個傻子嗎?”
“難道你不是嗎?”
鬼陵神秘一句反問,頓時把君弈給噎住了,堵得他有些說不出話來,隻能惱羞成怒。
卻也不待他開口發怒,又聽得鬼陵神秘說道“我且問你,你看到的木盒和獸皮,都各是什麼東西?”
君弈一愣,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,但還是想了想,老老實實的回答道“隻是尋常的木頭和獸皮而已。”
聞言,鬼陵神秘繼續開口,言語中還有些期待的道“那麼在你看到我刺穿木盒時,可有發現什麼古怪的地方?”
“古怪的地方?”
君弈眉頭微皺,苦思冥想,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,最後整了整語言微微回應“除了隱約看到木盒上一閃即逝的紋路,以及全身虛弱無力外,再無其他。”
“你”
聽得君弈如此回應,鬼陵神秘似是極其驚訝,連語調都發生了變化,略顯尖銳的道“就這?”
頓時,君弈黑著臉,抽了抽嘴角,老實的點了點頭“就,就這”
“唉”
足足過了好一會兒,鬼陵神秘才終於歎了口氣,似是極其的失望,甚至連口中傳出的言語,都似是在失神的夢囈“就這,就這”
聽著鬼陵神秘這般永無止境的重複,君弈的臉色不禁越來越黑,連牙都咬了起來,低喝道“夠了!”
一聲輕喝,終於是將鬼陵神秘驚醒了過來,但他似乎還是有些恍神,並未追究君弈剛剛的輕喝驚呼。
君弈心頭一動,趁著鬼陵神秘此刻意識混沌的時候,連忙輕聲問道“老哥哥,那到底是什麼?你不說的話,我心裡直癢癢。”
“那紋路?”
鬼陵神秘茫然的應了一聲,而後輕輕歎息,道“陣紋。”
“靈界陣法的陣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