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城中出乎意料的景象,花白頭發的武者心中,不禁生出了些許不好的預感,隱隱竟有些惶恐起來,更是萌生了退意。
隻是還不待他返身勸告三長老,就見他整個人宛如一隻被點著了的炸藥桶一般,陰沉著臉走了上來,寒聲出口“你們”
“嗡”
隻是這時,天際有氣浪震蕩,打斷了他的聲音。
眾人紛紛抬頭仰視,隻見得君弈滿臉漠然的踏空而來,垂視著下方的林家眾人,身後還跟著看起來有些病怏怏的陸青,亦步亦趨。
“他怎麼跟在君城主身邊了?”
看到陸青的身影,城門口的些許武者不禁臉色微變,暗自猜疑,莫非連血蜂傭兵團都歸附了君城主?
若是這樣,可真是太過可怕了,如此一來,大多參加過城主爭奪戰的強者,可是都被收攏到了一起。
如此手段,簡直匪夷所思,讓人膽寒。
眾人心中正驚疑不定的想著,便聽得君弈看著三長老幾人,淡然的開口道“你們是澤西城,林家的武者吧?”
聞言,花白長發的武者心頭一凜,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等人的來曆,會被一眼識破,不禁神情肅然的衝著君弈拱了拱手,問道“閣下是?”
“廣南城城主。”
君弈回應了一聲,也不等其開口客套,便繼續說道“你們前來要找的,應該就是殺了林宏的人吧?”
“城主明察秋毫,正是如此。”
三長老聞言眼睛一亮,隻當君弈是前來示好的,便迫不及待的笑著道“既然城主有他們的下落,還請將他們交還於我。”
說著,三長老抬起手來,更是猴急的將赤心翎花送到了君弈的麵前,以作示好“這區區皇階中品靈草不成敬意,還請笑納。”
三長老說是如此,但心裡還很是肉疼,哪怕以林家的積累,都沒有太多的皇階中品靈草,就更彆說這一株還是他自己收藏的。
可一想到自己最愛的兒子林宏被殺,心中的憤怒就全然無法遏製,這點付出也就感覺算不得什麼了。
“這怎麼好意思?”
君弈眸中光華一閃,口中如此說著,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,甚至還不待三長老將赤心翎花送至近前,就被其大手一抹,收入了儲物戒指中。
如此一幕,不說是陸青嘴角抽搐,就是連下方仰視著的武者,都一時間目瞪口呆,沒想到君弈還有如此一麵,著實有些出人意料。
見此,三長老不由得抖了抖眼角,暗罵了一聲貪財鬼,但臉上依舊還保持著笑意,靜待著君弈的答複“城主,你看這人”
尚未等三長老說完,君弈便溫潤一笑,輕輕的開口道“你放心,君某答應的事情,絕不反悔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三長老笑著連連點頭,但心中已是恨意滔天,不住的盤算著該如何折磨他們兩人。
隻是過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,待得城門周圍武者的議論聲都消失了,都不見得君弈有任何的動作,依舊溫潤含笑著踏立空中。
這一幕,不止是林家三長老等人有些看不太懂,就連陸青等廣南城中的武者,都不知道君弈在做什麼,各都一臉茫然。
“君城主,你這是?”
稍作遲疑,三長老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憤怒,讓自己暴躁的太陽穴不再跳動,極儘保持著平和說道“是不是派出擒拿的武者出了什麼岔子?”
君弈作為一城之主,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話,自然不會睜著眼睛糊弄人,所以三長老還是對他蠻信任的。
隻是良久沒有動靜,屬實讓他有些坐不住了。
這就像是餓了十數天的人,嗅到了撲鼻的肉香,還如何能吞咽得下口水?若非他不願與城主府起衝突,怕是早就尋著迷蹤香衝進去了。
但等待,也不能無休止的等吧?
可君弈的回應,更是讓眾人摸不著頭腦,隻見其笑著歪了歪腦袋,說道“沒有出什麼岔子啊,人不是已經帶來了嗎?”
聽得君弈如此言語,三長老的麵色不禁陡然一沉,幾乎耗儘了他所有的耐心,使得傳出的言語都有些冰冷了起來“君城主,這種玩笑可並不好笑,而且你剛才可還收了我的赤心翎花。”
“莫非,你是想做黑不成?”
言至於此,三長老的聲音中帶上了陣陣迫人的威勢,武皇中期境界的強威,更是毫不掩飾的洶湧而出,縈繞在周身。
但在其迫至君弈麵前的時候,卻見得他身後的陸青踏前一步,將其悄然化解。
“怎麼會?我身為廣南城的城主,豈會做出這種出爾反爾的事?”
同時,君弈依舊笑嗬嗬的開口,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,隻是話到最後,還是彌漫出了些許冷意“因為你要找的殺人者,就是我啊。”
聞言,三長老瞳孔一縮,壓抑著心頭的怒火,凝視著君弈沉然說道“君城主,這個笑話可並不好笑。”
“我林家可是有著追蹤秘術,其顯示可與城主無關,如此看來,君城主是要鐵了心的袒護他們了?”
“嗬”
此刻,君弈臉上的笑容全然消失,瞳孔漠然的垂視著林家幾人,目光冰冷的好似是在看著屍體一般,沒有任何的溫度。
“剁了一隻野狗而已,何須遮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