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也不過是外麵的表象而已,幾人目光閃爍間,透過赤紅的光華深入看去,內中有著無數細小的雷霆,正在不住的碰撞。
隱隱間,還散發著毀滅般的戾氣。
看著樹心雷懸浮眼前,慕武五人目光一亮,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,但還是強忍著沒有出手,靜待君弈將其收起。
隻是君弈輕輕一笑,而後抬手操控著樹心雷,使得它落在了慕武五人的麵前,在他們呆滯不解的目光下說道“這東西對我沒用,你們拿走吧。”
“這”
聞言,慕武五人神情一僵,顫抖的眸中,充斥著的儘是濃濃的不可置信,五人誰也沒有想到,君弈會大方的送出唾手可得的機緣,簡直匪夷所思。
“君城主,你你這是?”
程海秋顫聲確定,話是衝著君弈去說,但目光卻沒有一刻離開過樹心雷,就仿佛一個好色之人,貪婪的欣賞著出浴的美人一般,不放過任何的細節。
“這般雷霆對我無異,你們收了吧。”
見此,君弈心中無奈,又開口解釋了一遍,似是擔心他們還聽不清楚,連聲音都大了幾分。
“轟!”
說著,君弈還抬起了手,使得雷霆彙聚掌心,轟鳴間還閃爍著淨白通明的光華,直將樹心雷的光芒都遮掩了下去。
大有一副螢火與皓月爭輝的意思,卻卑微到了極致。
五人見此目光大駭,慕武瞳孔驟縮,嘴巴大張,似是想要說些什麼,但耳畔卻傳來了輕哼聲,讓他麵色慘然一變,不敢多言。
一直到君弈掌心的雷霆消散而去,他們都沒有回過神來。
此事再看樹心雷,頓時覺得不香了,甚至索然無味。
不僅再無方才對心神的衝擊,五人的目光也是平靜了許多,好似這樹心雷也不過是尋常之物而已,算
不得什麼。
君弈看得一愣,沒想到自己體內的雷霆,對他們的衝擊如此之大。
一時間,他不由得又對天罰聖相生出了好奇,準備得空後,再繼續體悟雷霆,看看裡麵是不是還有自己以往沒有注意到,而被忽略掉的東西。
君弈心中細想著,卻沒有注意到慕武看向他的目光,再次發生了變化,已經無法再保持平靜,內中儘都充斥著濃濃的敬畏,如視神明。
“唳”
這時,一陣凶暴的啼鳴突兀響起,打斷了君弈的沉思。
隻見得易淩雪周身縈繞流焱,宛如火中仙子,腳下銘刻陣法紋路,溝通顯化出了流焱蟒雀的虛影,拍打著雙翅振蕩而起。
“嘶”
下一刻,流焱蟒雀身後拖著的長尾輕輕一顫,竟是詭異的蠕動了起來,變幻成了一隻遍體銘刻赤紅紋路的巨蟒,森然的吐著蛇信。
也不需要易淩雪出手,流焱蟒雀長尾處凝顯而出的巨蟒,便似是嗅到了獵物的味道,直衝向了不遠處的樹心雷。
隻見它淡漠的張開了大嘴,露出森寒的獠牙,一口便將其咬住,也不顧樹心雷會對自身造成傷害,就狠狠的吞了下去,任由它在體內轟鳴不休。
“呼”
緊接著流焱輕顫,赤紅大蟒的身形也是微微一抖,便再次化作流焱蟒雀的尾羽,垂落而下。
與其一起化作流焱紋路,沒入了易淩雪腳下的陣紋中,消失不見。
如今幾人身在帛書中,時間也很是緊迫,顯然不是蓮花樹心雷的時候,也就由易淩雪將其收起,待得出去後再做煉化。
見得五人已經處置好了樹心雷,君弈也不再觀望,又是轉頭看向了身後的空心大樹,伸手按了下去。
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君弈的身上,見此心中又生好奇,想要知道他是否還發現了什麼好東西,可否再撿個漏。
君弈眸中淨白彌漫,空明的好似無物可擋,能洞穿萬物,但看著眼前的大樹,他卻仿佛遇到了厚重的牆壁,無法推開。
天罰聖相的雷瞳,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。
“躺下來!”
這時,保持了許久沉默的鬼陵神秘,突兀的開口說道“隻有你躺下來,才能看到真正的景象。”
也未等君弈動作,又聽其繼續道“這不是樹,而是一座橋,樹心雷隻是用來填滿來人心中的貪婪而已。”
“若是得了樹心雷直接離去,便就真的會沉淪在了這破碎的空間中,墮入無儘的歲月裡無法出來了。”
聞言,君弈心頭凜然,對鬼陵神秘他素來信任,也不作猶豫,就直挺挺的躺了下去,任由自己的身軀砸在地上。
慕武幾人見此麵色微變,還以為君弈出了什麼變故,連忙上前。
“嗡”
但還未等他們走出幾步,就見到君弈即將倒在地上的時候,身下頓時漣漪不絕,蕩起了大片混亂的紋路。
一時間,四周所見的樹木花草,宛如摔裂在地上的鏡子一般,全然碎裂了開來。
不僅如此,連同君弈和慕武五人的身軀,都開始錯裂開來,似是拚圖一般,散亂成了一團,隨意的扭曲在了一起。
慕武五人的身軀,也在這一刻僵硬的一動不動,掙紮都無從掙紮,隻能慘白著臉色,驚恐的看著自己碎裂成塊。
短短數息時間,整個空間中的天地萬物,全然散碎成了小塊,而且還在不住的細化著,甚至都已經不足指甲蓋大小。
但若是從高空垂目而視,又會發現是另一番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