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弈若有所思,若非是蘊神樹能讓他意識清明,否則還有什麼?
不過可惜的是,此時他也無法溝通蘊神樹,隻能憑空猜測。
但這裡的薄霧能讓蘊神樹都有反應,顯然不是一般的東西,如意橋下的河水,想來也不是簡單的存在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一念至此,君弈也不管慕武他們會不會遭到反噬,就連忙上前將他們抓了起來,但想來就算反噬,落得個缺胳膊少腿的下場,也至少活下去了不是?
“往回走,還是要過河,如今已經過了近一般的橋,不如就直接過去再說。”
君弈想了想,便咬著牙打定了主意,用靈力托起五人,繼續在如意橋上緩步踏行,步伐也快了許多,頗有些不管不顧的意思。
在他看來,就算回頭了,也沒有退路,最終還是要過河,沒準還要再遭受一次源於河水中的未知折磨。
既然如此,還不如趁著自己意識清明,就一不做二不休,乾脆帶著他們過去了再說。
若是等到他們醒來,一想到易淩雪方才的樣子,就讓君弈一陣頭疼,五個人鬨起來,可不是一件讓人省心的事情。
莫說是不是幻境,萬一是真的呢?
況且就算是幻境,再掙紮不也是無用?
君弈大步踏行,身後靈力浩蕩,化作一團濃雲,托浮著慕武五人,強擠在薄霧中向著如意橋的對麵而去。
一路上,君弈麵色平靜,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裡,他強壓著心境,讓自己可能的不露怯意。
短短不過半刻鐘的功夫,君弈便在朦朦朧朧的薄霧中,看到了如意橋的儘頭。
即便如此,他都沒有放棄警惕,直到打量著這一頭沒有出現,刻畫著如意橋三個大字的石頭,才放下心來。
剛一走出如意橋,君弈眼前縈繞著的薄霧,便消失不見,四散而去,眸中所見景象儘都恢複了清明。
眼前所見,依舊是蒼古茂樹,繁花草叢,但與他剛剛走來的那一頭,卻有著既然不同的感覺。
這裡的景象,給君弈的感覺更加自然和飄渺。
花草的芳香,泥土的清雅,都有種源於本性的感覺,讓他不自覺的便融入其中,身心都放鬆了下來。
但他並未留戀多久,因為慕武五人,還處於昏沉的狀態中。
君弈回頭將慕武放在地上,再次抬頭,才發現如意橋上的薄霧已經全部不見,而且連如意橋本身,都不再橫跨長河,依舊保留了三分之一,好似亙古如此。
“這算是真實的嗎?”
看著眼前的景象,君弈有些恍惚,竟莫名的感覺與站在河對岸的如意橋頭有些相似,但又說不出來哪裡相同,很是怪異。
“唔”
這時,一道輕微的悶哼聲,打斷了他的沉思。
“殺,殺殺殺!!!”
“一個都不要留,通通殺光”
“他們都死了,我們才能安全的離開,身不由己,身不由己”
君弈垂眸,隻見得除了易淩雪麵露驚恐以外,慕武四人都是滿臉猙獰,狠辣的低吼咆哮著,甚至周身還浮現出了陣紋。
四人身上的陣法連成一片,浩浩蕩蕩的宛如群山鎮壓,又好似長河崩騰一般,源源不斷的流淌。
“嗡”
隻是陣紋輕顫一瞬,君弈還算平靜凝目而視的目光,便凝重了起來。
不知慕武四人又“看”到了什麼,原本連城一片的陣紋,竟是開始動蕩了起來,相互崩裂還不算,而且還相互攻擊。
突然,君弈瞳孔凝縮,猛地衝上前去,擋在了易淩雪的麵前,重重的轟出一掌,裹挾著可怕的雷霆咆哮開來。
一掌,便是將慕武碰撞而生的餘威擊退了去,但他也感覺掌心疼的一震發麻。
僅僅隻是慕武陣紋生出的餘威就如此之強,而且還是在意識混沌下出的手,實力的可怕出乎了君弈的意料之外。
他連忙轉身裹起易淩雪,將她放在了相對安全的地方。
隨後也不敢拖延,竟是直接衝了進去。
“轟!”
一瞬,君弈背後命相踏出,大手勾勒玄妙紋路,使得虛空浮現出萬千山河,其上金芒大作,天威煌煌。
隻是山河上並無樹木,儘是荒蕪一片,上空隱隱還有雷霆咆哮,不住的穿梭在似有若無的暗雲中,宛如雷蛇糾纏。
這一刻,君弈幾乎戰力全開,除了帝璽、荒尺和刑殺沒有動用外,其餘最強的手段,都彙聚在了一處,狠狠的向著四人交鋒的中心鎮壓而去。
“鏘!”
雙方碰撞,好似金戈交鋒一般,傳出鏗鏘森寒的聲音。
下一刻,強威噴湧。
四人的陣紋攻伐本就不太穩定,有了君弈的強勢插手,頓時讓他們分崩離析了去,漫天升騰的陣紋,好似吃痛了的長蛇,扭曲掙紮的回縮,沒入了慕武四人的體內。
“唔啊”
幾乎同時,四人緊閉著的眼睛,就猛地睜了開來,口中還吐出了鮮血,氣息也變得萎靡了起來。
但好在意識還算清明,眼中目光也並未顯露驚恐,看起來倒是如常。
最讓君弈放鬆的是,在他身後沉淪深陷的易淩雪,也清醒了過來,不再如驚弓之鳥,甚至看去的精神麵貌,都有了些突破,好似換了個人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