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鮮血橫飛,夾雜著粘白的腦漿,血腥刺鼻的噴薄開來。
江雪掌握短鞭,剛硬幽暗的棱角上,還在滴滴答答的垂落著鮮血,不住的砸落在地,仿佛垂落在眾人的心頭,頓覺森冷膽寒。
隻是看著她的神情,卻是滿臉漠然,好似剛剛爆開的不是頭顱,而是尋常的靈果。
遠處遙遙探望的武者見得此幕,不禁目光肅然,心生凝重。
那些隨著長輩前來見世麵的少年武者,大多都是麵色蒼白,神情忌憚。
倒不是他們沒有殺過人,甚至比江雪手段更狠的也不在少數,但在這種場合,敢肆無忌憚的殺人者,卻不得不讓他們謹慎。
若非其大有來頭,那便就是個瘋子。
而且此刻江雪的模樣,全然沒有方才鄰家少女一般的調皮,反倒宛如一個冷血魔女,手段滲人。
這種強烈的反差對比,更是給了他們極大的衝擊。
“啊呀呀,死了!”
江雪明亮的眸子輕輕一轉,似柳葉一般淺淺彎下,伸手散去掌中的短鞭,使其化為細雨,消散於空,繼而轉身看向楚風,一臉的好奇和無辜。
輕道“你方才說什麼?太專注了,沒有聽清楚。”
“你”
楚風臉色難看,情緒卻有些複雜,有些暢快,又有些擔憂,歎息道“你不該殺他的啊。”
君弈輕輕的瞪了一眼江雪,讓她不再耍怪。
但心中卻有些訝然,沒想到江雪的手段,似乎也淩厲多變了起來,倒是與她的性格,莫名有些契合。
而且出手殺人,狠辣果決,斬草除根,乃是他親自教導的準則,又怎麼會怪責江雪呢?隻是做出個樣子,給楚風看罷了。
君弈隨即笑著看向楚風,道“不過殺了幾個雜碎而已,不必介懷。”
“可他,不是一般的雜碎”
聽得此言,楚風有些哭笑不得,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但還未等他解釋,便見得跌坐在一旁的粉裝女子,終於回過了神來,滿臉驚恐的向後退爬,口中還在大聲的尖叫著“你們,你們居然敢殺他,你們竟然殺了他!!!”
“螻蟻耳,殺之何妨?”
江雪癟了癟嘴,同時悄然伸手,調笑著看向粉裝女子“既然你這麼舍不得他,要不我大發慈悲,送你一起上路可好?”
“想來這點時間,他還沒走太遠,你應該趕得及”
此言一出,粉裝女子的神情,愈加驚恐起來。
尤其在她看到江雪抓握姿態的手勢後,更是亡魂大冒,身軀一陣癱軟,直接倒了下去,像個毛毛蟲一樣,開始向後蠕動。
“不,不要過來,不要殺我!”
同時口中還在大叫不休,連聲威脅“你們完了,你們知道剛才殺的是誰嗎?”
看著粉裝女子狼狽的模樣,江雪不由得翻了個白眼,頓感無趣,懶洋洋的配合著回應道“當然知道,一個找死的蠢貨而已。”
“嘿,嘿嘿嘿”
那粉裝女子見江雪不再逼迫靠近,隻當她是怕了,也不再後退,更是生出了力氣,撐起了身體,獰笑著尖銳的道“既然如此,那就讓你死個明白。”
“他叫白茗,乃是將王刑漠麾下的城主,白諍的兒子,武皇中期境界的強者,怕了吧?”
“這裡有這麼多人看著,你們誰都跑不了!”
說著,粉裝女子氣焰大盛,愈加的囂張起來,甚至還拍打去了長裙上的土漬,叉腰指著楚風叫道“尤其是你,你們整個家族都要為他們的行為陪葬!”
“轟!”
這時,江雪眸中生寒,周身細雨悄然灑下,陰冷的向著粉裝女子迫壓而去,言語間殺機驚人“說夠了嗎?”
“你,你要做什麼?”
“我就不信,你膽敢殺我?”
“隻要你敢動我一根毛發,便要你百般奉還!”
粉裝女子見江雪走近,心中又是恐懼起來,但還是佯裝著強橫,色厲內茬的大叫著,若非她的雙腿打顫不休,還真看上去有些毫不畏懼的樣子。
“唉”
眼看著江雪手中的長鞭即將成型,一旁的楚風卻是輕輕一歎,神情複雜的再次開口,求情道“姑娘,還請手下留情,放她離開吧。”
隻是江雪充耳不聞,眸中殺機暴漲。
在這天地間,她除了三位姐姐外,唯聽君弈的吩咐,甚至在外麵的時候,除了君弈的命令,誰說話都不管用,三位姐姐也在其中。
見狀,楚風有些心急。
他如今也突破到了武皇初期,完全可以出手阻止江雪,但君弈在側,他還是請求道“還請君公子開恩,饒她一命。”
“也罷”
君弈心下輕歎,楚風果然有情有義,但還是不夠狠辣。
他心中有些遺憾,但還是擺了擺手,開口道“既然楚兄開口了,雪兒,放她離開吧。”
“哼!”
江雪冷哼一聲,手中動作一頓,使得即將抽打在粉裝女子臉上的長鞭,生生的停了下來,轉而化為涼薄細雨,拍打在她的臉上。
觸感一陣冰冷,使得粉裝女子從死亡的恐懼中清醒了過來,頓感身軀發軟,手腳冰涼,雙腿打顫間,再次跌坐在地。
“便宜你了。”
江雪散去周身細雨,冷哼著轉身而回,顯然對這決定有些不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