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血暴君抬手抹去臉上的鮮血,獰笑著回過頭來,看向僅存的武者。
那布滿鮮血的眼睛,流淌著腥紅的瞳孔,甚至比原始而又暴戾的野獸,看起來更加的凶狠,更加的原始而又殘虐。
仿佛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個屠戮天下的暴君,嗜殺成性的劊子手。
這一眼,便是讓這武者的心境直接崩潰,雙腿抖顫間膝蓋一軟,便直接跪在了當空。
“求”
“求你”
“不要殺我”
這武者身軀癱軟,目光驚恐,口中牙齒不斷的打顫,傳出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,聽上去卑微到了極致。
這一幕,好似大海生怒卷起的海嘯,不住的拍打著周圍武者的心神,讓他們驚駭不已。
歸武大陸上的百城城主,千挑萬選出來的同境強者,竟落到了這般田地。
若非親眼所見,誰會相信?
甚至他們現在就站在這裡,都感覺眼前所見,如噩夢一般。
“踏嗒”
怒血暴君全然不在意這武者是否使詐,直接踩踏邁步,荒尺上不沾鮮血,但衣衫羽氅上的鮮血,卻如暴雨一般,不住的滴落而下。
那沉穩的步伐,滴落的鮮血,好似都砸在眼前武者的心頭,讓他驚懼更甚。
幾步落下,怒血暴君便站在了武者的麵前,緩緩伸出手來,按在他的頭頂,口中似是慨歎,又似是疑問道“不殺你?”
“砰!”
話音剛出,他大手一沉,便有強威噴湧而出,直接撕碎了掌下的武者,隨著鮮血炸開的,還有一道凶戾言語“你們全都得死!”
爆裂開來的鮮血,突如其來的聲響,甚至都嚇到了在場一些膽小的武者,口中不自覺的就傳出了驚恐的尖叫聲。
怒血暴君的狠辣果決,乃是他們平生僅見。
至此,除了君弈手中提著的白諍,以及林家尚未來得及出手的武者外,武皇中期境界以上的武者,儘都死在了他的手下。
這一刻,踏立在空中的君弈,宛如一尊絕世凶神,讓人不敢直視。
哪怕是顧辰等人
也喉嚨乾澀,說不出一句話來,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,如今站在他們眼前的,才是真正的君弈。
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,君弈溫潤的笑著看向白諍,輕聲道“現在,你的機會不多,不如你想一想,還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?”
“比如當日你在雄陽府邸前出手的原因?”
白諍看著眼前索命的笑容,心中驚恐不已,聽得君弈如此提醒,仿佛是掙紮求生的溺水者,看到了活命的最後稻草,連忙說道“刑漠,都是刑漠,都是他讓我這麼做的。”
“白茗這小雜碎死了活該,我根本就沒有想要報仇,都是刑漠逼我做的,我沒有辦法”
“很好。”
君弈臉上笑容不變,但心中卻是陰沉了幾分,白諍選擇在雄陽府邸前出手,果然是被刑漠指使,他的心中當真彆有陰謀。
隨後趁著白諍心境崩潰,君弈繼續問道“那麼他為什麼讓你在雄陽府邸前出手呢?”
“這,我不知道”
白諍麵色一僵,見得君弈臉上笑容逐漸燦爛,心頭不禁慌亂,連忙大聲乞求討饒,言語間都帶上了些許哭腔“我真的不知道,他什麼都沒有告訴我。”
“我隻是一個城主,刑漠怎麼可能告訴我詳細的原因,你一定要相信我啊。”
君弈輕輕點頭,口中安撫的道“我相信你,我當然相信你,我也會履行我的承諾。”
“哢嚓”
說著,他大手用力,直接便捏碎了白諍的脖頸,使得其臉上笑容凝固,眸中光華逐漸的灰暗了下來,體內生息全無,慘死當場。
君弈輕輕擺手,似是扔垃圾一般,隨手將白諍丟下,而後環視了一眼白諍和林玉山帶來的武者,淡淡的說道“全殺了,一個不留。”
此言一出,無儘的驚恐陡然橫鋪開來,肆意的彌漫林間。
緊接著,君弈的分身和血怒暴君爆射而出,如狼入羊群一般,肆意的屠殺開來,顧辰和禍蒼生等人也加入了其中,狠辣的清掃著戰場。
短短一刻鐘的時間,林中淒厲的慘叫聲,便是越來越小,直到最後一派死寂,除了彌漫開來的血腥味之外,再無其他任何聲響。
那些圍觀的武者,也都瑟瑟發抖起來,不住的向後瑟縮,生怕也被君弈列為殺戮對象。
做完這些,分身和怒血暴君兩人儘都自覺而回,連同荒尺和刑殺一起,全部都再次沒入了君弈的體內,消失不見。
隻餘君弈一人掌托帝璽,踏立蒼穹。
他側目看了一眼周圍的武者,將他們眼中的驚恐儘收眼底,而後笑了笑,漠然的開口道“怎麼?你們還想看熱鬨嗎?”
聽得此言,這些圍觀的武者非但沒有生氣,反而臉上還湧出了驚喜,如蒙大赦一般,紛紛慌亂的向著山脈林外逃離而去,卷起一路塵埃。
不多時,盆地周圍便剩下了顧辰等人,儘都是君弈一方的武者。
此刻的他們看向君弈的目光也有些不太一樣,充滿著對強者的敬畏和臣服,神情都恭敬了起來,哪怕是顧辰等人,也看上去有些拘束。
顯然,怒血暴君的凶戾,當真是嚇到了他們。
君弈心知肚明,也是習以為常,並未強求什麼,也不再糾正什麼,而是直接轉過身軀,看向了不遠處被鐵鏈金鎖困縛在空中的九座倒懸山嶽。
現在礙事的人都被清理了,正事也應該辦一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