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刀芒寒如冰髓,所過之處滿是陰冷,仿佛連虛空都要凍結起來。
刀芒尚未近前,君弈便感覺遍體森寒。
而後目光微凝,身前有山嶽浮現而出,上麵覆蓋著灰暗的荒蕪,好似一塊巨大的黑塔,流淌著仿佛來自地獄中的寒意,欲要凍結人的靈魂。
“砰!”
螳螂迫近,大刀斬下,狠狠的落在君弈的身前。
“哢”
一道突兀的脆響,直讓君弈瞳孔驟縮,看著上麵裂將開來的紋路,眸中神情儘是不可思議。
下一刻,山嶽崩碎開來。
螳螂從中迫將而出,揮舞著的大刀餘威不減,正對君弈而來。
見此,君弈不敢大意,大手抬起凜然,虛空握拳,拳芒一片漆黑,縈繞著暗幽流淌開來,深邃仿佛不似世間之物,正是伏冥勁。
“轟!”
拳刀相接,凶威如淵,爆裂開來的黑潮宛如潑灑而出的濃墨一般,漆黑一片。
君弈黑拳碰撞刀身,而後漆黑晶瑩的五指伸出,一把抓住了刀身,將其直接捏碎,同時捏著刀身碎屑,狠狠的刺向迫至近前的螳螂,將其直接貫穿。
“轟!”
可就在這時,螳螂被巨力強勢撕裂,有人影從中衝將而出,手持一根漆黑大骨,重重的砸向君弈的頭顱,殺機凜然。
君弈不敢大意,身前金芒流轉,浮現帝璽橫亙沉浮,向著大骨迎了上去。
下一刻,帝璽被大骨砸的沉在當場,裴江殘體內強威湧出,狠狠的彙聚大骨頂端,衝擊的帝璽直接倒飛而出,砸在了君弈的胸口。
一瞬間,君弈臉色蒼白,雙目微突,整個人好似蝦米一般,躬身倒飛而出,重重的砸在地上,又被巨力彈起,撞斷了樹後,才停了下來。
君弈大手捂著胸口,艱難吐息,直感覺自己的身軀都要失去知覺。
這一次被轟擊負傷,乃是除了千年前他被斬殺外,最重的一次了。
“公子!”
禍蒼生和江雨四女麵色驚變,連忙衝將而來。
隻是尚未邁出幾步,便是被君弈伸出的手給阻止了。
君弈舉目看向裴江殘,眼中逐漸有奇異浮現而出,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,身軀再也沒有感受過被強威重擊的痛楚了。
一如在青鳶現世的盆地上空,君弈此刻的心中,也開始浮現出了興奮,體內流淌著的鮮血,亦是開始加快了速度運轉,逐漸的沸騰了起來。
君弈咧著嘴角,臉上有抑製不住的笑容浮現出現,笑聲也從輕緩,逐漸的變大,而後放肆狂妄到猙獰起來,連同他溫潤的麵容,都有些扭曲。
宛如正在覺醒的暴君,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殺戮欲望。
正邁步而來的裴江殘見得君弈如此,眉頭不禁微微皺起,不知怎的,他的心底竟浮現出了些許冷意,在悄然的流淌開來。
不止是裴江殘,甚至蘇凝香和白正凡等人也不知道君弈到底在做什麼,為什麼會大笑,就連禍蒼生和江雨四女,也是第一次看到君弈如此。
但無一例外,所有人的心底都詭異生寒。
“嗬,嗬嗬嗬”
君弈的笑聲逐漸收斂,強撐著自己的身軀緩緩站起,向著裴江殘邁步而去,口中低低的道“真是令人懷念的感覺,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,沒有感覺過疼痛了。”
“你,真是讓我越來越興奮了”
“轟!”
言罷,君弈身形不變,腳下大地開裂,宛如蛛網一般,向著四周蔓延開來。
裴江殘瞳孔一凝,便看到君弈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,站在遠處林中的,赫然是一道殘影。
隻見得他掌中緊握帝璽,仿佛抓著萬千山河一般,狠狠的向著他的頭顱砸來,凶戾而又暴躁的姿態,恰如原始的野獸一般,狠辣狂放。
“哼!”
裴江殘目光冷凝,抓起手中大骨便迎了上去,同時心中怒火上湧,自己竟是被他小看了。
一時間,體內凶戾的殺機噴湧而出,再無絲毫留手。
“砰!”
帝璽大骨狠狠對撞,所觸及的虛空都仿佛開裂了一般,發出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顫鳴聲,淒厲滲人。
與此同時,君弈身上腥紅的血色光華驟然亮起,怒血暴君從中衝將而出,一把接過君弈手中的帝璽,按著大骨將其狠狠擊退。
“分身?”
裴江殘眸中神情愈冷,亦是讓分身衝出體內,與怒血暴君爭鋒。
但就在他視線被占據的一瞬,有白衣人影手持荒尺,從怒血暴君寬大的羽氅背後錯越而出,向著他迎頭便是劈下,勢大力沉。
裴江殘目光抖顫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但他終究非是凡人,體外漆黑猛虎浮現而出,直接拍出一爪,擋下了荒尺的鎮殺,卻也讓他的身軀被壓得沉了下來。
尚未等他來得及反擊,便見得君弈猙獰的麵容出現在了他的麵前,口中傳出的言語,使得他瞳孔驟寒“再見了。”
一言而出,君弈手中沉握刑殺狠狠刺出,裹挾著萬千雷霆直在他的身上肆虐起來。
這一刻,君弈仿佛化身成為了劊子手,正在為裴江殘處於淩遲極刑。
一時間,道道雷蛇張牙舞爪,朵朵血蓮肆意盛開。
在鐵鎖碰撞的寒聲下,淒慘而又絢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