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漠臉上森冷的笑意更濃,口中傳出的言語,也是冷寒至極“或者說,我也送你們上路,想必當時斬殺他們的時候,你們應該很痛快吧?”
眾人心生驚懼,原本強湧而出的勇氣,儘都在刑漠的威壓麵前蕩然無存,莫說是抵抗,就是連手中的刀劍都有些拿不穩了。
直到麵對刑漠,他們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,也低估了將王。
刑漠無視眾人的神情,而後輕輕的抬起手來,指了指不遠處的骷髏,淡淡的道“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知道答案,你們中是誰,殺了他?”
此言語中,分明是帶著濃鬱的殺機,但聽在眾人的耳中,卻莫名的眼睛一亮,心中生出了些許希冀,仿佛春日裡複蘇的萬物一般,帶著濃濃的希望。
在這一刻,仿佛將王刑漠都變得不那麼可怕了。
如此麵容,看得刑漠目光一愣,但心中的殺機以及麵容,也變得有些扭曲了起來,無可遏製的憤怒更是噴薄而出。
他乃是將王,歸武大陸上的一方豪強。
這些卑微的螻蟻,竟然不對自己臣服乞求?到底是誰給了他們勇氣?
想到這裡,刑漠體內溢散而出的殺機,愈加的森冷起來,使得他臉上的笑容,都逐漸的消散開來,漠然道“隻要你們告訴我他是誰,我就饒你們一命,怎麼樣?”
“不怎麼樣!”
便在這時,有一道溫潤的聲音斷絕了幾個武者欲要開口的念想,也吸引了刑漠和禍蒼生等人的目光,徐徐從宮殿的門洞中傳了出來。
隨之而來的,還有一陣沉穩的腳步聲。
禍蒼生和江雨四女,以及白正凡等人,儘都眼前一亮,心中不由得放鬆了下來。
但刑漠與其左右相伴的武者,則是麵色愈加的森冷起來,眸中甚至還浮現出了殘虐的目光,有驚人的殺機流淌開來。
人影從陰影中走出,一襲蕩起的淨白衣袂,映入眼簾,赫然是閉關了十數日的君弈。
相比閉關前的他,此時君弈身上的氣息,更加的玄妙了一些。
白正凡等人心頭被刑漠籠罩著的壓力,也儘在君弈踏前的一瞬,齊齊消散而去,瞬間感覺身心一陣輕鬆,也為君弈的提升,感覺到欣喜和震驚。
“是你?”
刑漠目光一凝,居高臨下的垂落在君弈的身上。
對於這個當初在歸一城中接下他一拳的小子,刑漠心中可是印象深刻,但更深刻的還是濃濃的危機感,以及沸騰的殺機。
“怎麼?很意外嗎?”
君弈勾著嘴角溫潤輕笑,絲毫沒有在意刑漠壓下的沉威,仿佛根本對他造成不了壓力,神情灑然自在,觀之讓人如沐春風。
說著,君弈還指了指一旁手持大骨而立的裴江殘的骷髏骨架,似是討賞的小孩一般,誇耀的說道“這是我的作品,怎麼樣?還算精致吧?”
“大膽!”
“放肆!”
此言一出,刑漠左右的武者臉色驟變,身上凶威卷起,便要忍不住的出手。
但卻是被刑漠微微抬手,給攔了下來。
雖然刑漠不太相信裴江殘死在君弈的手裡,但若他真的有此實力,身側左右的麾下上前,也隻是送死罷了,根本沒有必要。
如此看來,自己當時心生的殺機並沒有錯。
這種不確定的因素,這種不為己用的天驕,果然隻有被他斬殺,才是終歸的道路。
“江殘之死,實乃我之罪過。”
刑漠深吸了一口氣,使得目光緩緩的從骷髏骨架上移開,看著下方的君弈幽幽的歎聲道“當日,真不該放過你啊。”
“嗬,刑將王這話就有些昧心了吧?”
君弈聞言,不禁嗤笑出聲,意味深長的看著刑漠說道“當日是你心軟放過我,還是在你們的算計裡,根本不允許橫生枝節呢?”
“轟!”
此言一出,刑漠麵色陡然一變,體內平靜的氣息,儘都在這一刻激蕩了起來,磅礴的凶威好似決堤的洪水一般,呼嘯奔騰。
他裹挾著強威壓向君弈,口中言語冷森冰寒“看來,你知道的不少。”
“這麼說,我猜對了?”
見此,君弈怡然不懼,臉上笑容更甚。
刑漠麵色微微一僵,卻也不收斂體內殺機,甚至有詭異的蛇矛長槍浮現而出,被他沉然抓在手中,看著君弈極儘漠然的說道“你又給了我一個不得不殺你的理由。”
“不過你放心,這些人都會給你陪葬,他們一個都跑不了。”
刑漠不清楚君弈知道了些什麼,也不確定知道了多少,但他卻知道,任何可能出現的差錯意外,都應該被抹除,自然包括後麵的這些人。
畢竟隻有死人,才不會亂嚼舌頭,才能讓他心安,以絕後患。
君弈的衣袂被刑漠強威激蕩而起,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愈加的濃鬱起來,甚至體內都沒有靈力運轉,隻是靜靜的看著迫近的刑漠,口中笑著道“刑將王,看來你殺不了我了。”
聞言,刑漠目光一冷,也不再說廢話,直接卷起蛇矛長槍,便要刺向君弈的胸口。
但在這時,有凶戾的殺機傾軋而來,碾碎枯木樹林。
“刑老狗,你當我不存在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