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,有一隻布滿了赤紅鱗甲的巨爪,從中霸道的探了出來,按在了大手之上。
“這是”
人影瞳孔驟縮,目光更是不住的顫抖起來,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,使得周圍強壓消退。
“你這老東西,真是禍害遺千年。”
隨後,有浩蕩的聲音流傳而出,言語中帶著濃濃的戲謔,隱隱還有些許喜悅的感慨和悵然流露而出。
“嗡”
與此同時,君弈頭頂上的暗幽彙聚輕顫,轉而有一隻黃褐色的球體浮現而出,內中還有一道豎著的黑芒,詭異漠然。
這黃褐色的東西,君弈見過不止一次,從來都不知道是什麼。
但現在,心中卻突然的有些明悟了一些。
此物,莫不是一隻眼睛?
鬼陵神秘的本體顯然不是人類,而如此形態的眼睛,倒是與蜥蜴、聖龍、蛇蟒一類的眼瞳有些相似。
君弈心思百轉,但依舊沒有頭緒,而且此刻的情況,也沒有讓他細想的時間,便散去了腦海中的念頭。
“真的是你嗎?”
人影臉色變化,森白的骷髏眼窩中,也浮現出了一縷幽光,不住的在閃爍跳動,看上去很是激動。
“難道還能有假不成?”
鬼陵神秘輕哼一聲,似是對人影的懷疑有些不滿,轉而又道“你這老小子可是越活越回去了,居然欺負到了老子的小友身上。”
“小友?”
聞言,人影麵色一怔,繼而露出了些不可置信的神情。
“怎麼?有問題嗎?”
但鬼陵神秘卻沒有再給他回應的機會,鱗甲巨爪猛地用力,便是卷起一陣黑風,牽引著人影消失不見。
林間,也就隻剩下了劫後餘生的君弈,以及三臉茫然的斛白三人,還有打開了棺蓋的棺槨。
“呼”
君弈輕吐了一口濁氣,終於是放心了下來,沒想到居然是虛驚一場。
他抹去臉上的汗水,手持雷霆刑殺,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跪倒在地,眼神呆滯的竺蘇,以及滿臉難看的斛白和梁守。
他打不過老的,但可以欺負小的啊。
“現在,你們可還有什麼底牌?”
君弈背後羽氅蕩起,腥紅的寒息溢散而出,濃鬱的血腥味道,很快就鋪滿了林間,淹沒了三人。
斛白命相被破,竺蘇胸口中的刀子才剛剛拔出,梁守肥大的肚皮也才被縫合起來,哪裡還有一戰之力?
看著迫近的君弈,他們全無再戰的念想。
畢竟連他們所信賴的底牌,竺蘇喚出的可怕老祖,都被君弈背後的存在抓了過去,而且聽交談還似乎相熟,他們又還能如何?
斛白一臉難看,顯然不是低聲下氣的人,竺蘇又是一臉茫然,似乎還未從打擊中回過神來,隻有滿臉橫肉的梁守,似乎還有些靠譜個屁啊!
“撲通”
沒有猶豫,梁守挺起自己負傷的肚皮,猛地踏前一步,便是在君弈讚賞的目光下,直挺挺的跪了下來。
他臉上大義凜然的神情,也變成了諂媚“這位公子一看就是人中之龍鳳,小的今日一見頓感耀眼,心中的敬佩之情更滔滔不絕。”
“請公子收留小的,好讓小的能為公子鞍前馬後,作為侍從侍奉左右。”
君弈聽著梁守的話,臉上神情變得精彩起來。
言至於此,他還覺得都在情理之中,可是聽著聽著,就感覺有些變了味道,臉色也逐漸黑了下來。
“彆的不說,小的不僅能侍奉好公子活著,更能妥善的打理好公子的遺產,將後事辦理的漂漂亮亮,風風光光”
“不論是靈材寶物,還是美人小妾,統統都”
梁守說著,臉上的諂媚之色,就情不自禁的轉變成了興奮,甚至還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數了起來,唾沫橫飛。
隻是還不待他興奮多久,便感覺有冰冷的殺機強湧而下,更是有雷霆劍芒橫置在他的脖頸近前。
他毫不懷疑,但凡再敢胡亂多說一句,自己就會身死當場。
“公公子,你這是做什麼?有,有話好好好說”
梁守僵硬著身子,驚懼的看著眼前的刑殺,口中無意識的直咽唾沫,蠕動的喉嚨更是能感覺得到劍刃上的冰冷。
“告訴我,是誰讓你們來殺我。”
君弈將刑殺向前遞出,使其貼住梁守的脖頸“在前來幻月島的路上,襲擊大船的海牙鬥牛,是不是你們做的手腳?”
“是,是我們”
並未有任何猶豫,梁守直接托盤而出“海牙鬥牛正是被我們所驅使,至於雇傭我們殺你的人,則是來自歸武大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