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禦諸天!
變化來的太過突然,火焰幾乎一瞬就消失不見。
君弈雙眼睜開,方才所看到的枯暗景象,儘都消失不見,再次映入眼簾的,則是這些武者滿臉狂熱的神情,以及失去了誘惑源頭的茫然。
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看著這些武者手中的刀劍長槍,以及被打的跌落在地的夢紅塵等人,心中頓生冷意。
“轟!”
一瞬,君弈周身山河浮現,層巒疊嶂之間,大有綿延萬裡的趨勢,長河浩浩蕩蕩,奔騰洶湧之景蔚為壯觀,不似凡間俗物。
君弈起身同時,大手冷然伸出,收起道霧茶葉之後,憑空便是抓起了一把長劍。
刑殺之上鐵鎖蘇醒,不住的蜿蜒蕩出,好似九條森冷的巨龍睜開了眼睛,放出了劍身所蘊藏的恐怖雷霆。
“哢哢哢”
漫天之間,鐵鏈碰撞而生出的滲人寒聲,隨著君弈抬手舞劍,不住的激蕩開來,仿佛索命的判詞,勾魂至死。
“不,不對!”
“這,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彆過來,你不能殺我,我乃是”
看著手持刑殺迫近的君弈,剛剛心神才恢複了平靜的武者,頓時亡魂大冒,驚恐的尖叫起來,想要借背後的勢力威懾來人。
隻是其口中話音未落,眼前的景象便已是模糊了起來,他甚至還能看到一具正在瑟瑟發抖的無頭屍體,在詭異翻飛。
一時間,雷龍盤踞,殺伐衝天,無儘的血腥自君弈的劍下蕩漾開來,逐漸的堆積成了一片血色的大湖,鋪滿了天穹。
蜿蜒而出的血水,在慘叫聲中潺潺流淌,彌漫在百幻道霧樹的周圍,使得原本神聖的奇樹,都變得陰森可怖。
看上去就好似是從血泥中生長而出,蘊養凶戾。
在雷龍身前,君弈披血而行,他神情漠然,冰冷的好似自九幽地獄中走出的劊子手,正在收割著哭嚎奔逃的生命。
那些武皇境界的武者,哪怕是突破到了武皇巔峰,都不是君弈的一合之敵,猶如砍瓜切菜一般,脆響不休。
方才還有人開口激勵眾人,讓大家聯手擊殺君弈。
隻是還未付諸於行動,這些人就倒在了血泊中,他們瞪大的眼睛裡,充斥著難以消散的不甘,還有無儘的懊悔。
唯有麵對君弈,才知道如今的他有多麼的可怕。
即便是他本身,也有些驚異於自身實力的提升,好似一瞬間開竅了一般,提劍出手時不自覺的就省去了多餘的招式。
少了些浮誇絢麗,多了些古樸簡單。
執劍,便是為了殺人。
僅此而已。
短短一刻鐘的時間,君弈身周方圓數裡,已經沒有了活人,哪怕遠處倉皇退離,劫後餘生的武者,也不敢吞咽唾沫,生怕發出的細微聲音被這煞星注意到。
“嘀嗒,嘀嗒”
君弈抬手,輕輕的抹去了劍鋒上的血水,使之彙入血河。
他本是平靜的姿態,但看在四方武者的眼中,卻像是在欣賞自己戰果的暴君,正癡迷的沉醉其中,直叫人膽寒心驚。
夢紅塵和斛白三人,對此倒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,前者是認為公子的實力自當如此,後者則是已經見識過,深有印象。
而幻小藝和東方律璃等人,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態了。
其中與東方律璃一起的布雙兒幾人,更是滿臉慘白,甚至有不堪者正遍體抖顫,無法壓製。
這幾人,正是剛才對君弈不屑的武者。
若他們早知道君弈如此恐怖,怕是再借幾個膽子,都不會如此了吧。
遠處,官辰三人神情肅穆,看著君弈的目光,再次認真了一些,如今的他們,已是不敢再對君弈小覷。
尤其是商世宗,在看到君弈轉過身來,舉目看向自己的時候,眼皮就已是不受控製的跳動不休。
但他非是常人可比,很快就調整了心態,甚至臉上還浮現出了笑容,坦然的道“又見麵了。”
君弈垂下眼眸,看著商世宗淡淡的道“這次,要繼續交易嗎?”
“嗡”
隨著他的話音落下,蜿蜒流淌的血水陡然一顫,似是受到了召喚一般,開始向著君弈的身後緩緩彙聚起來,逐漸凝成一道血色幕簾,垂落天際。
“踏嗒”
幕簾隨風而起的同時,還有一道邁步的沉穩之聲,在逐漸的靠近。
這聲音好似擂鼓一般,竟是帶著四方武者的心臟,不受控製的齊齊而動,轟鳴不休。
一些實力稍弱的武者,根本承受不住,他們方才還蒼白的麵色,卻是隨著體內如同決堤洪水一般,奔騰洶湧的血液,變得潮紅了起來。
甚至他們的心臟,都要在這沉壓之下,鼓脹炸開。
“君公子說笑了。”
商世宗自然知道君弈所說的交易,恐怕指的正是自己的性命,便連忙開口說道“上一次的買賣做砸了,已是賠得傾家蕩產,哪還有什麼東西可以交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