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其相識的武者,也無不是談酒色變,想來也是被賁行惡荼毒過,深受其害,可謂是避之不及啊。
“你們這是什麼表情?”
見沒人伸手,褚葉不禁眼睛一瞪,頗有些不滿。
遊白安等人的神情,雖然沒有君弈來的誇張,卻也是相差不多了,顯然對酒沒有太多的興趣,又不好開口拒絕,隻道有些無趣。
“此酒,悟尊境界的武者飲上一壇,都會蘊養血氣,滋潤肉體。”
褚葉神情一斂,轉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伸手就作勢要收起酒壇,不過口中還惋惜的說道“居然沒人識貨,真是可惜啊。”
“不過正好便宜了我,平常借酒養魚,想來也是不錯。”
方才不知道此酒妙用也就算了,如今被褚葉說出來,君弈等人怎可能再讓他收回去,一個個出手奇快,眨眼就把褚葉麵前的酒瓜分完畢。
看得褚葉也是一愣一愣的,半天沒有反應過來。
有了褚葉活躍氣氛,君弈一行也便輕鬆了許多,儘是歡聲笑語,其樂融融,不知不覺就拉近了關係。
陸地龍鱷背負的閣樓中,君弈盤坐沉神,細細體悟。
在熟悉自身境界的同時,他還在想著虞川在長溪蝶穀中所說的話,言語中的細節,他可沒有半點遺漏。
在虞川的述說中,洛妃是在十幾年前被人暗中偷襲,從而下落不明。
但在君弈與洛妃的相識中,可是足足經曆了數百年的時間,其中大量的時間逆差,又當如何解釋?
如今洛妃的記憶已經想起,君弈也沒有了顧忌,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隻是洛妃也沒有頭緒,對此深感疑惑,以至於這半個月來,她都在想這件事情“我也不太清楚內中原因。”
“我隻記得當時被數人圍攻,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,眼前便是一片漆黑,什麼都不知道了。”
“再醒來的時候,就與在樹老的庇佑中了,直到後來與你相遇。”
君弈眉頭一擰,完全不著玄妙,感覺甚是莫名。
隱約間,他仿佛看到有一雙巨大的黑手,在撥弄著世間的一切,好似執子的棋手,以諸天萬物為棋,儘在方寸。
“樹老,你怎麼想?”
君弈想了想,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蘊神樹和元始仙木的身上,以他們兩人的角度,沒準能有所看法。
隻是蘊神樹的回應,還是讓君弈失望了“如此奇事,聞所未聞,老夫與元始,也想不明白。”
“這樣啊”
君弈心中有些失落,便不再追問,轉而又顯化出身形,進入到了天罰鬼陵之中,尋找鬼陵神秘。
將看向飄渺天穹的目光收回,君弈才笑嗬嗬的看著鬼陵說道“老哥哥,小弟有一事求問。”
“世間玄妙何其多也?”
鬼陵神秘並未現身,隻是吐出一道言語,傳入君弈的耳中,意圖堵住他的嘴“因果非常,不足為道。”
君弈目光一凝,儼然從鬼陵神秘的口中聽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。
“老哥哥是說,詭異的背後,的確有人故意為之?”
他知道鬼陵神秘勸阻的意思,但還是不死心,試問誰會願意成為他人手中的棋子,為他人驅使擺布?
“嗬”
鬼陵神秘輕輕一笑,蕩起無儘暗沉的黑潮,陡然化作一隻巨爪托起君弈,遮掩了他眼前的景象,使其沉入無儘的黑暗之中。
君弈相信鬼陵神秘,沒有做任何的反抗,任由其施為。
隻是他等了良久,眼前還是一望無際的黑暗,沒有任何的變化,但他的衣袂卻在不住的起伏,似是迎風而行。
君弈心生好奇,不知身在何處,雙目便彙聚雷霆,顯化雷瞳,以窺黑暗。
不過他眼前所見,卻讓他又皺了皺眉頭。
因為在他的眼中,還是一片漆黑,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,仿佛自己已經進入了另一片天地,暗黑的世界。
“看到了嗎?”
忽然,鬼陵神秘的聲音,又是在君弈的耳畔響起。
“什麼?”
君弈一怔,不禁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天地,世界。”
但鬼陵神秘卻似恍然未覺,自顧自的言語道“這就是你所看到的天地,自身所處的世界。”
君弈不知其言中意“可是什麼都沒有。”
“不錯,什麼都沒有。”
鬼陵神秘順著君弈的話,繼續說道“螻蟻窺天,可知天之高遠?井蛙舉目,不過方寸天地。”
他言語隱晦,但君弈還是聽明白了。
鬼陵神秘就是在說他實力低微,沒有資格知道真相,甚至連虛妄都無法看破,不過形同螻蟻井蛙之流罷了。
君弈有些不滿,可還未等他開口,就又聽鬼陵神秘突然喝道“且看!”
他下意識的定了定神,看向前方的黑暗。
“嗡”
陡然之間,有璀璨的光華映入眼簾,化作一派玄妙天地,鳥語花香,樓台高閣,飛簷鬥拱,如是潑墨畫卷,飄渺仙境。
可當君弈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的時候,卻見所有的東西,都化為了虛無,自己還是站在天罰鬼陵中,未曾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