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此,六長老神情驚恐,連忙開口阻止,同時匆忙道“請家主不要衝動,千萬不要衝動,仔細看看。”
“嗯?”
人影微微一怔,不禁麵露疑惑,不知六長老為何會是如此神情。
他下意識的順著六長老擠眉弄眼的方向看去,便是越過老仆的身形,看向了他身後站立的少年,目光陡凝。
“在下,見過虞家主。”
少年笑吟吟的上前一步,平和的看著人影微微拱手,禮節姿態簡單,卻已是難得。
“未曾想,竟是嬴灝公子。”
饒是虞千流,看著少年向著自己行禮,心中都有些受寵若驚。
一旁的六長老聽得稱呼,不禁目光一顫,心中也是暗道一聲果然,與自己所猜想的一般無二。
虞千流到底是一家之主、一族族長,也是未在人前失家族威嚴,平和的道“公子喚虞某相見,可是有事?”
“自然。”
嬴灝也沒有故作懸疑,輕輕點頭。
虞千流的臉上情緒不變,儼然儘在所料,直言道“嬴灝公子但說無妨,隻要虞家能做到,絕不推辭。”
嬴灝輕道“在下想借虞家的養神泉一用。”
“什麼?”
虞家六長老麵色一變,下意識的就驚呼出聲,其身後的虞錦程三人更是不堪,搖晃的身軀搖搖欲墜,差點就要跌入大海。
養神泉。
乃是虞家祖地中的奇寶,與百幻霧並為虞家的底蘊。
這些年虞家受挫,便是因養神泉的存在,而得以喘息緩和,甚至連負傷的老祖虞越,都在其中靜養。
即便是虞千流,也是神情微變,沉聲道“嬴灝公子應知養神泉於虞家之重,敢問所求何用?”
“在下也是為人所求。”
嬴灝笑著伸手,指了指一旁的君弈,坦然道“在下弟妹肉體受損,如今不過殘留神識之體,想借以蘊養,如何?”
聞言,虞千流心生不滿。
虞家的養神泉,莫說是虞家的底蘊,貴重無比,豈能為尋常外人所用?
在他看來,這嬴灝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,在打虞家的臉。
但他眉頭一擰,還是順著嬴灝所指的方向看去。
一眼,便是瞳孔一縮。
顯然,他認出了君弈。
“可否?”
嬴灝將虞千流的神情儘收眼底,臉上笑容不變。
此刻,虞千流哪裡還不明白嬴灝的意思,怎能不知他口中所指的弟妹是何人,正是自己在十數年輕遭遇不測,流落在外的女兒,虞洛妃。
他神情複雜的看著君弈,與他四目相對。
如此,也算是翁婿兩人的第一次見麵了。
“可以。”
虞千流故作深沉,答應了下來。
按照家族規矩來說,虞洛妃是沒有資格進入養神泉的,至少她以現在的狀態,是沒有資格。
饒是虞千流想要開後門,都無法做到。
因為打開養神泉,必須要經過眾多長老的決意,以及父親虞越的答應,二者缺一不可。
但是有嬴灝開口,就完全不一樣了,他的背後,可是
虞千流看著君弈,自從在虞川口中得知虞洛妃的情況後,他身為虞洛妃的父親,又豈能對自己的女兒不作關心?
自然已是將君弈的資料了然於心,說實在的,他並不好看。
但卻未曾想到,他竟是與嬴灝有所關係。
倒是讓他對君弈的印象,有了一些改觀。
當然,並非是因為勢力的原因,實是因為他的關係,讓虞洛妃危險的處境,變得安全而又明朗了許多。
他在感慨的同時,也對君弈很是感激。
六長老和虞錦程四人的麵色,則是微微變幻。
幾人似是想要說什麼,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,因為他們知道,一旦自己開口,或許就再也回不去家族了。
“多謝虞家主。”
君弈雖然不知道養神泉是什麼東西,但也從幾人的交談中可以得知,養神泉對虞家來說非同尋常。
而且虞千流是虞洛妃的父親,父親又豈會害自己的女兒?
虞千流看著君弈輕輕點頭,平靜的道“既然如此,你們就快些將人帶回來,我會在這邊提前做安排”
“帶回虞家?”
君弈麵色微變,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。
“自然。”
虞千流皺了皺眉頭,理所當然的道“養神泉乃是虞家底蘊,自然要將人帶回虞家,才能放入養神泉中蘊養。”
聽得此言,君弈心中是一萬個不願意。
他若是早知如此,怎麼都不會讓嬴灝去開這個口。
在他看來,洛妃入了虞家,就是入了龍潭虎穴,實在是生死難料,唯有放在他的身邊,才能安心。
“聽我的,將人送回虞家吧。”
嬴灝直麵君弈,看著他的神情,輕歎道“你太小看萬靈域界的浩瀚了,也太小看取得靈物的難度了。”
“三十年,不過彈指一揮間。”
“你真的有把握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