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簡離沒有回應老者,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,也就沒有必要再浪費口舌了,隻需要等待雷霆壁壘中的結果便是。
他想著,目光下意識的就看了過去。
不知道為什麼,商簡離的心中,竟感覺自己沒有絲毫的擔憂。
……
雷霆壁壘中,仿佛一處與世隔絕的空間。
三方沸騰不止的雷霆,不住的在怒吼咆哮,時而化作猛虎怒目而視,時而又化作蛟龍盤踞而起,端的是異象紛呈。
不過這些,都對君弈沒有絲毫的影響。
單單就是因為他體內存在著天罰聖嬰的原因,就足以無視這些。
相比天罰聖嬰曆次湧出的雷霆,庾初秉弄出的雷霆結界,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,差得太多了。
所以君弈看著雷霆中變化的景象,非但心中沒有絲毫的畏懼,反而似是化身成了一個看戲的看客,臉上神情滿是津津有味。
而其對麵,庾初秉的臉色就不太那麼好看了。
在自己的雷霆結界中,這個區區悟尊中期的小子,不將自己的雷霆放在眼裡也就算了,居然還分心開口與外麵的人交流。
這是何等的放肆?與當眾打他的臉,又有什麼區彆?
他幾乎可以想到,外麵的武者臉上的神情,會是何等的精彩,心中對自己的輕視,又會是何等的不屑。
所以,庾初秉決定,自己必須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,用他的鮮血以及人頭,來重振自己的威嚴。
一念至此,庾初秉周身強威卷起,連同四麵不斷變幻的景象,都被收斂了回去。
顯然,他是真的被君弈激怒了。
而在其對麵,君弈看到異象消失,眼中神情不由得微微一怔,繼而輕鬆且疑惑的看向庾初秉,問道“怎麼回事?看的好好的怎麼沒了?”
“你以為我是在要你看戲嗎?”
庾初秉臉色一黑,言語間都是咬牙切齒,說話時更有些嘎嘣作響。
“不然呢?”
看著庾初秉的神情,君弈難得的生出了興趣,不由得想起了慎工刺激庾初言的一幕,臉上神情便有些天真起來。
他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,瞪大了眼睛道“若不是請我看戲,你為什麼會不斷的在我麵前變戲法呢?”
也不顧庾初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,君弈甚至還扳起了手指,煞有介事的開始提出自己的意見“說到變戲法,我就得批評批評你了。”
“方才的東西好看是好看,妖獸等等也是十分的猙獰逼真,但就是太過於單調,時間一長就像是在催眠,讓我有些想睡覺。”
“你應該搞些有特色的東西,比如再加些聲音,或者妖獸出場的時候,能在有情節體現自己的強大,會顯得更立體一些。”
“還有,還有”
君弈說著,似是打開了話匣子,簡直滔滔不絕,大有得到了慎工真傳的意思,看得庾初秉心中的殺機已經無法壓製。
“轟!”
庾初秉的身軀猛然一震,繼而使得彙聚來的雷霆,竟在覆蓋在自己的身上,好似穿上了一身雷霆鎧甲,威武霸道。
“你是在找死!”
他大手一探,便從空中凝出了一柄彌漫著雷霆的黑刀,刀身遍體漆黑,仿佛是被墨水浸染了一遍,散發著濃濃的寒意。
一言而出,他手中的黑刀便是迎空斬下。
恐怖的殺機垂落而至,直將君弈周圍的空氣都被生生蒸乾,仿佛連虛空都要被斬出裂痕來一般。
“嗡”
君弈眸中冷意浮現,他大手沉然一握,便抓起了帝璽迎了上去,與黑刀的刀威狠狠的撞擊在一起,炸出無數漆黑的雷蛇。
“難道你的長輩沒有教過你,這樣是很沒有禮貌的嗎?”
一時間,空中的山河層巒疊起,向著四周綿延不絕,甚至還開始變得清晰起來,宛如一個真實的天地。
君弈立於其中,宛如掌控江山的君主,托浮著帝璽彌漫著煌煌強威。
他虛空抬手,仿佛擁有著擎天之力,牽引著萬千山河向著庾初秉狠狠砸下,使得空間都凝滯了一瞬。
“轟!”
庾初秉冷漠一凝,使得心中怒火強壓散去,認真的看向了君弈,同時身上的雷霆變得黯淡起來,儘都彙聚於黑刀之上,不斷的傳出驚人的轟鳴。
一時間,有一股一往無前的霸道意誌,從庾初秉的身上蔓延開來,使得黑刀的刀威強自揮出,斬向空中壓下的萬千山河。
二者交鋒,強威激蕩。
恐怖的威勢彌漫開來,使得庾初秉布置而出的雷霆壁壘,都有些難以阻止,開始不住的擺弄搖晃,仿佛隨時都會崩碎。
庾初秉沉著冷靜,隨著雷霆沒入黑刀,他就像是化身成了一個舍棄生死,隻為追求一往無前的一道執念,不斷地崩滅著山河。
時而一擊擊毀山嶽,君弈便會從中破石而出,出其不意的給庾初秉一擊,卻又被他應對擊回。
時而有長河纏繞而來,在庾初秉破除困縛的瞬間,君弈躍出水麵,借著長河的牽製來給他製造麻煩。
庾初秉煩不勝煩,也隻當是君弈打不過自己,用來玩弄的小把戲罷了。
不過若是他對上君弈的目光,就會發現他的眼中閃爍著思索的情緒,仿佛是在借著與他交手,而體悟驗證著什麼。
兩人不斷交手,威勢越來越恐怖,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。
逐漸的,饒是庾初秉的反應再慢,也發現了情況的不同尋常,如今君弈所爆發出來的實力,竟然絲毫不弱於自己。
這讓他神情凝重,心中更是危機大盛。
不過就在他要改變應對方式的時候,一道灰暗荒蕪的氣息突兀的噴薄出來,伴隨著一道漠然的神情,印入了他的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