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此刻狀態下的少女,強如道尊後期境界的老者,竟然都生不出絲毫的抵抗之心,使得少女在眾人眼中的形象,都變得神秘了起來。
“什麼不可能?”
少女譏諷的聲音從雲霧中傳出,使得老者悚然驚醒。
他連忙扔下手中的刀,使其化作雷霆消散,同時還不住的在身上擦著手,看上去宛如凡民見到了帝王,惶惶不安。
許是下意識的,也似是出自本心,老者麵對少女的身軀,都變得彎曲佝僂了下來。
諂媚的討好道“大人說的對,小老兒不過是一盤菜,今日出門前喝多了酒,變成了一盤醉蝦,還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“看來你也不是沒眼力的菜嘛?”
少女高高在上,言語間隨意譏諷,但老者的臉上卻再無絲毫的不滿,甚至還掛著濃鬱的歡喜之色。
似乎能被少女打趣,都是他莫大的榮幸。
他直接腆著臉,全無任何道尊後期境界強者的威嚴,倒像是一條討喜的狗,衝著少女連連點頭“大人說的是,大人說的是”
“行了,滾吧。”
少女似是失去了興致,斂去了周圍的薄霧,隨意的擺了擺手“哦,對了,他是姑奶奶的哥哥,你應該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。”
“是,是”
老者臉上神情不變,依舊佝僂著背,笑著回應“小老兒今日出門喝醉,胡亂的逛了一圈,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說著,他掌中光芒一閃,便不待君弈警惕,就停在了他的麵前,赫然一枚皇階極品的材料,鶴唳焰砂。
“哎呀,怎麼回事,真的是年齡大了,出來還丟了東西,真是老糊塗了。”
老者拍打著自己的額頭,像是再演一場獨角戲,自顧自的轉身踏行,揮手間雷霆化為細絲掠出,卷起目瞪口呆的庾初秉幾人,便遠遁而去。
一直足足掠出數百裡,他才不再偽裝做作,卸去了臉上僵硬的笑容,心有餘悸看了看身後,喟然長歎。
“真是太險了。”
老者伸手抹去頭上的汗水,不住的慨歎。
聞言,庾初秉等人,這才從老者背後浸濕的衣衫上回過神來,猶豫著不解的問道“庾長老,她到底是”
“不要問!”
老者十分緊張,尚未等庾初秉的話音說完,就慌忙的直接開口打斷,甚至他還左右來回環視,似是在忌憚著什麼,看得庾初秉等人一陣茫然。
心中甚至生出疑問,長老不會是魔障了吧?
“她不是我們能得罪的存在。”
良久,老者才長歎一聲,意味深長的說道“莫說是我,即便是族長,乃至於閉關的老祖出麵,都會是如此。”
“有些人,根本不是我們有資格得罪的。”
言至於此,他甚至還有些慶幸“還好,還好,那位姑奶奶沒有要計較的意思,以後大家都會井水不犯河水,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。”
言罷,他就帶著庾初秉等人一頭紮進海裡,化為禦雷蝦的本體,搖擺著身軀,向著深海的一處快速而去。
……
林間,隨著禦雷蝦一族的武者離去,眾人都還處於目瞪口呆的狀態中,久久沒有回過神來。
鴻尊初期境界的少女,嚇退了道尊後期境界的強者,甚至還像是訓孫子一樣,劈頭蓋臉的喝罵,而且被坦然受之。
如此一幕幕,簡直是刷新了他們的認知。
即便是君弈,都有些回不過神。
若非眼前少女的模樣沒有改變,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跳脫,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,認錯了人。
不過相比眾人的感慨,商簡離的神情要凝重許多,甚至看向少女的目光,也如同禦雷蝦一族的老者一般,帶上了些許敬畏。
顯然,他在雲霧中看到了旁人所無法看到的東西。
正是那個東西,改變了禦雷蝦一族老者的態度,將他不顧尊嚴的嚇退,甚至付出代價討好君弈。
“嘻嘻”
少女輕笑,一步便站在了君弈的麵前,她雙手背在身後,俏生生的看著眼前的故人,雙眼眯成了彎月,打趣道“怎麼?不認識了?”
“的確有些認不出來。”
君弈坦然的點了頭,隨後還補充了一句“準確的來說,應該是根本就不敢認,差距實在是太大了。”
“這不還是認了嗎?”
少女無所謂的笑了笑,轉而說道“快將那道菜給你的賠禮收了吧,算他還有點點眼力見,否則今天就不要走了。”
聽聞此言,君弈麵色一黑,還是好奇的問道“你到底是什麼來曆?”
“秘密。”
少女衝著君弈眨了眨眼睛,似是懇請,又似是撒嬌“你就像最初遇到我的那樣,不就挺好的嗎?”
“若是多了些其他的東西,想來我們之間的關係,也會變了味道。”
“砰!”
在商簡離狂跳的眼皮下,君弈伸手敲了一記少女的腦袋,沒好氣的教訓道“我是那樣的人嗎?”
少女可憐兮兮的揉著腦袋,天真的笑道“嘿嘿,我知道君哥哥不是,這不是開個玩笑嘛。”
“小鬼頭。”
君弈啞然失笑,看著眼前的少女,不禁陷入了回憶。
遙記得第一次相見,她還是一個想進拍賣會,而被人阻攔的小丫頭,後來贈給了自己流炎冰璃枝,成全了醉癲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