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丘之上,一行人踏空而行。
醉癲狂依舊抓著酒葫蘆,時不時的灌上一口,周身酒香四溢,倒是莫亦千微微凝目,臉上有些肅然“公子,我們真要去白虎一族?”
“時間不多了,白虎一族值得一去。”
君弈深吸了一口氣,目光變得深邃起來,如今機會就擺在他的麵前,若不搏上一搏,他怎麼能甘心離開?
若錯失了妖靈煉祖,莫說取麟鹿族長的麟鹿晶,便是麟鹿一族小輩的麟鹿晶,怕都不太好得手。
所以不論如何,必須要嘗試一番。
其身後,妖絮與妖染對視一眼,眼中有光芒微微閃爍,似是有什麼想法在蠢蠢欲動,卻又壓抑了下來。
他們看向晴時雪,卻見其一臉平靜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“好,那就試一試!”
莫亦千定了定神,回首看了一眼晴時雪,眼中有明顯的壓抑意味,看得其微微點頭,做以回應。
妖染見狀,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麼,但看著晴時雪沉寂下去的目光,最後也隻是輕歎了一聲。
顯然,他們不想節外生枝。
而且以君弈對麟鹿晶的看重,若真的出了意外拖延,他怕是會直接暴走,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。
幾人不再交流,君弈也不去理會。
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麼,隻要不乾涉到自己的事情,就一切都好說,可如果耽誤了自己的事情,到時候恐怕
相比籍籍無名的麟鹿一族,白虎一族的位置要好找許多。
不僅僅是因為白虎一族的威名,更是因為白虎一族的秘境,也是妖境之中鼎鼎有名的存在,白虎塚。
據說白虎塚裡,埋葬著白虎一族的曆代強者,留存著白虎一族的無上奧妙。
若有人能在其中領悟,極有可能至道尊圓滿,步入頂尖強者一列,所以算是白虎一族的傳承之地,重中之重。
……
西方,柱石擎天。
與其他的地方不同,這裡非但沒有蔚藍的天空,以及悠然飄蕩的白雲,反而充斥著無儘的灰暗。
以至於大地上鼓起的巨大山嶽,都沒有半點的生機,甚至連一根枯黃的雜草,都難以尋到,彌漫著濃濃的死寂。
但在山嶽頂端,柱石之下,卻有十數道人影靜靜盤坐,百無聊賴的各自修煉,倒是與世人格格不入。
“砰!”
忽然,一塊石頭飛出,重重的砸在地上,被巨力擊成碎屑。
但如此,卻沒有吸引眾人的任何目光,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坐著,似乎是早就已經習以為常,見怪不怪了。
“啊啊啊啊!!!”
人群後方,有一名長發高束,著白衣勁裝的乾練少女,正抓狂的仰天大叫著“真是無聊死了!”
她不施粉黛,麵容清秀可人,一雙清澈的眼睛不含雜質,目光倒有些不似女兒家的侵略性。
而且在擺手抬腳之間,還能帶出陣陣沉悶的破風聲,顯然也有些不太簡單。
隻是她也不找東西發泄,最多就踢踢石子而已。
她發怒的吼了半天,見無人理會自己,便也無聊的沉寂了下來,可心中依舊不甘,就惡狠狠的直盯著人群中心的一道背影,似是恨不能將其生吞。
她在原地稍頓,就鬆開了緊握的拳頭,緩緩邁步走了上去。
似是見得她靠近,周圍的人影都下意識的挪了挪屁股,不僅僅是讓路,而是直接騰出了大片的空地,好像有些忌憚。
她站在人影身後,就這麼凝神看著,拳頭攥緊又鬆,鬆了又緊,但就是不出手,好似在估量著什麼。
少女身前,人影靜靜的閉目盤坐。
那是一個麵容剛毅青年,臉上劍眉如墨,棱角分明銳利,肌肉高高鼓脹,還有血管如虯龍一般,盤踞蜿蜒。
僅僅隻是模樣,就給人一種可怕的衝擊力。
他就這麼坐著,便好似山嶽一般,無可動搖,散發著讓人心悸的壓力,根本就生不出半點歹念。
“要讓你發泄一下嗎?”
青年隨意的開口,淡淡說著些對他而言,很是微不足道的言語。
這語氣,甚至有些施舍的意味。
少女聞言,眸子猛地一寒,拳頭攥緊,青筋鼓起,整個好似變成了一隻猛獸,時刻準備著出手捕獵。
四周退開的人影見狀,卻都是似笑非笑,一點也不在意,甚至還饒有興趣,大有些看戲的意思。
她邁步走出,緩緩靠近青年,可臨到跟前的時候,拳頭上的力道卻是一散,甚至連她自己,都變成了嬌滴滴的樣子“大哥,你就讓我出去玩玩嘛。”
少女跪坐在一旁,抱著青年的胳膊輕輕搖晃“已經剩下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了,人家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,你就忍心妹妹整天以淚洗麵嗎?”
“以淚洗麵?”
青年睜開眼睛,虎目中凶戾湧出,空氣中似有虎嘯傳出,凶猛可怕。
他轉過頭來,屈指彈在少女的額頭,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其彈飛,漠然道“隻要你能哭得出來,我便不再約束你。”
“你”
少女豁然而起,怒氣衝衝的指著青年,卻無力反駁。
“噗”
其他人影見狀,都忍不住的笑出聲來,氣氛倒是難得的輕鬆一些。
但卻惹惱了少女,頓時讓她麵色不善的看了過來,抬手揉搓著自己的拳頭,骨節哢哢作響“你們好像很開心嘛?嗯?”
眾人連忙一收神情,變得愁眉苦臉。
而同時,青年眼中精芒一閃,轉頭看向了遠處空中,連少女都不再理會他們,興致衝衝的回頭過去,眼中帶著狂熱的興奮。
“來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