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弈身側,妖染臉上有些難看,方才白照南的聲音沒有壓製,即便眾人離得挺遠,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以四大聖靈族與天妖一族的矛盾來看,白照南的確不可能鬆口。
而且按照他的行為做派來看,甚至還網開了一麵。
否則妖染幾人,此刻就已經成了他的爪下亡魂了。
“沒事。”
君弈搖了搖頭,沒有再繼續糾結這些,轉而沉聲歎道“除了白虎一族,也不知道還有哪一族知道麟鹿一族的下落。”
幾人沒有開口,都細細的回應著關於麟鹿一族的信息。
但奈何,麟鹿一族本就不是大族,平時行為又十分的低調,信息實在是少的可憐,畢竟誰會去在意一個尋常的妖族呢?
說句不客氣的話,與麟鹿一族類似的妖族,在白虎大陸實在是太多了,甚至可以說是數不勝數。
“我知道啊!”
這時,一道隨意的聲音突兀傳出,沒入了君弈等人的耳中。
幾人聞言大驚,連忙停下身形,向著四方遠遠退開,如臨大敵的警惕起來,防備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。
隻見得在幾人的不遠處,白玉琪正雙手背在身後,隨意的邁步跟著。
“白虎一族!”
妖染與妖絮麵色一沉,身上的天妖氣息便是迸發出來,以為對方是緊隨追來,便準備提前出手,將其拿下。
卻還不待他們動手,白玉琪就連連擺手,道“大家彆誤會,我不是來找茬的,隻是順路而已。”
“順路?”
聞言,君弈微微皺眉。
而妖絮和妖染壓根就不信,甚至身後的天妖虛影都浮現了出來,緩緩向著白玉琪圍困壓去。
“怎麼?你們不想知道麟鹿一族的位置了?”
白玉琪也不理妖絮和妖染,直看向中間的君弈,臉上掛著狂熱的笑容,在人看不到的背後,雙手不住的緊握鬆開,周而複始。
“你會告訴我們?”
君弈抬手,示意妖染和妖絮不要輕舉妄動。
但凡有萬一的可能,他都不想錯過,總比沒有的強。
白玉琪翻了個白眼,理所當然的開口道“自然是有條件的。”
“請說。”
聽得此言,君弈眼睛一亮,心中反而有了些底,也愈加的期待了起來。
“與剛才一樣。”
白玉琪將雙手擺在前麵,纖纖玉手上已是青筋鼓脹“隻要你與我全力打上一場,我就告訴你。”
“不論輸贏?”
“不論輸贏。”
看著白玉琪迫不及待的樣子,君弈挑了挑眉,有些無語。
“怎麼樣?”
“你一個大男人,怎麼婆婆媽媽的?”
“成與不成,不就一句話的事嗎?至於怕成這個樣子?”
見君弈不說話,白玉琪心中有些煩躁,方才的興趣已經被消磨了大半,反正她如今已經自由,找誰打不是打?未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。
“我不相信你。”
君弈攤了攤手,衝著白玉琪直言說道“我不能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,也不確定打完後你一定會告訴我。”
白玉琪也不在意,擺手道“我可以提前告訴你。”
“你不怕我直接跑了?”
君弈一愣,卻不想對方神經這麼大條。
“跑?”
白玉琪看著君弈,似笑非笑的環視著莫亦千等人,宛如一隻盯上了群羊的狼“你儘管跑,我可以向你保證,絕不阻攔。”
“呼”
聽得此言,君弈深吸了一口氣,而後緩緩垂下眼皮,體內逐漸有威壓彌漫,衣衫隨風蕩起“告訴我麟鹿一族的位置。”
看著此刻君弈的樣子,白玉琪的眼睛頓時大亮,身上有白芒狂放湧出“寒林之北,斷井石窟。”
“轟!”
話音一落,君弈身上便是金芒大作,無數的血色紋路噴薄而出,在其身外穿上威嚴的帝冕羽氅,帝威煌煌。
與此同時,有一條暗沉的灰白長河憑空而出,激蕩著潮汐狂潮,在白玉琪的身軀腳下碰撞翻湧。
“深淵束縛!”
伴隨著君弈口中言語傳出,長河中便是有兩道觸手衝天而起,探向白玉琪的雙腿。
“雕蟲小技!”
白玉琪瞳生漠然,體外覆蓋白虎虛影,玉手與虎爪一起探出,直向著腳下卷起的觸手狠狠砸去。
“荒碑!”
君弈大手憑空沉握,而後猛地向上抬起,灰白長河中頓時有無字石碑沉然升起,擋在了白玉琪的攻伐前方,任由其虎爪拳芒砸在上麵。
“嗤嗤”
緊接著,被石碑遮擋了的兩道觸手從左右探出,抓向白玉琪的雙腳。
“滾開!”
她口中怒吼,柔順的長發飛散開來,出手態勢便如莽夫一般,大開大合的砸在觸手之上,激起無數灰暗水滴,竟是被生生的砸爛。
隻是正在她舒爽的發泄時,身下陡然浮現出巨大的黑影。
白玉琪心中大驚,豁然抬頭看去。
隻見得山嶽落下,長河寒如鐵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