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的卓餘寧然幾人,也不過取了七把,這裡還剩下不少。
“君公子的好意,老夫五人心領了。”
慕武看向君弈,眼中湧出讚賞,能如此大手筆的放出聖器而麵不改色,莫說是自身底蘊深厚,就是一般人也沒有如此心性。
不過,他並非是心有顧忌,而是彆有原因,隱晦的道“不過我等出手所用,並不太依靠武器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君弈一怔,繼而恍然大悟。
慕武五人習用陣法,就算取了聖器也是雞肋,沒準還會被人暗中覬覦,到時候就有些得不償失了。
一時間,大堂中熱鬨非凡,卓餘寧然等人的目光,幾乎都沒有離開過手中的聖器,不時的就擦拭一番,用自身靈力和血氣蘊養。
這時,江雪捧杯走上前來,嬌滴滴的坐在君弈麵前,為他添酒說道“公子,萱兒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?”
“她有其他重要的事情。”
君弈看了她一眼,發現一年不見,原來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許多。
雖然這裡在座的都是自己人,但畢竟事關鎮世之器,和人魚一族的安危,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。
至少現在,時機還不成熟。
這時,九浪蠑螈匆匆趕來,見麵便是一句“公子,東方小姐醒了。”
君弈神情一肅,豁然起身而出,隻留下大堂眾人麵麵相覷,不自覺的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氣氛變得壓抑起來。
他向著庭院深處走去,路過一處小院時,見到有青裙蕩起,下意識的就頓了頓腳步,停在了小院門前。
恍惚中,他仿佛看到了虞洛妃,正在燈火闌珊處溫柔含笑。
“君公子,有什麼事嗎?”
卻在這時,內中冷清的聲音,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隻見得青裙女子卷起裙擺,緩緩的轉過身來,頭上的鳳鸞發冠映著月華,與她的目光一起看了過來。
此女,正是等待君弈兌現承諾的青鳶。
“無事。”
君弈與她四目相對,良久才搖了搖頭,轉而繼續隨著九浪蠑螈而去,徒留青鳶一人駐足月下,遺世獨立。
看著君弈離開的背影,青鳶不禁有些沉默。
曾經他們相見的時候,對方才是一個勉強能鎮壓自己的少年。
這才過去多少時間?於她們妖獸悠久的生命來說,甚至是不過一眨眼的功夫,他就已經遠遠的將自己甩在了身後。
不知不覺中,青鳶看向君弈的目光,也逐漸的發生了變化。
隻感覺他的背影,好似一座擎天山嶽,厚重而又很是安全,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竟有些習慣留在這裡了。
有時候,她會莫名的走出庭院,遠遠的看一看他的身影。
而在他離開城主府的一年多的時間裡,青鳶似是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興趣,連門都懶得出了。
甚至連修煉,都不想去做。
此刻看到了,心中才似是生出了一團火焰,驅使著她重新活了過來,莫名的就迸發出了一股修煉的鬥誌。
如果非要究其原因,或許就是想要能看到他的背影吧。
一念至此,青鳶輕顫著睫毛,緩緩斂去了目光,轉身消失在了屋舍之中,繼而內中亮起了一盞燭火,映照著院中的一根嫩芽,從土壤中艱難的探出頭來。
……
一直到君弈走入庭院深處的屋舍,便被其中撲麵而來的濃鬱的血腥味道,刺激的皺了皺眉頭。
倒不是他心生不適,而是東方律璃如此巨大的出血量,實在是對身體的損傷不小。
一旦處理不好,或許還會損傷根基,馬虎不得。
君弈站在床榻之前,看著麵色慘白的東方律璃,心中方才才壓抑下去的急切,又如沸騰的潮水一般,止不住的翻湧上來。
但他還是生怕刺激到東方律璃,耐著性子等她平穩一些。
不過半刻鐘的時間,東方律璃終於是睜開了眼睛,艱難的撐著迷離的眸子,茫然的看向了君弈。
經過了好一陣艱難的掙紮之後,她才勉強的看清了眼前,頓時她的情緒就激動了起來“君,君公子?”
君弈正要回應,可還未等他張開嘴,就又聽到東方律璃緊迫的道“妃,妃兒姐姐,有危險”
“雷,雷穀的人知道你,在長溪蝶穀中出手的事情了”
“現在,雷雷穀,與玄陰樓已經向虞家施壓,要要求虞家交出妃兒姐姐聯聯姻,否則就不再客氣”
“現在南衍大陸的局局勢,已經是萬分緊張,虞家已經撐不下去了,據說已經有不少的長老,想要答應雷穀的要求”
“你,你一定要想辦法啊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聞言,君弈輕輕點頭,臉上波瀾不驚,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變化,甚至還溫潤的安慰著東方律璃,道“這件事交給我,你好好休息即可。”
東方律璃似是太累,言罷就脫力暈了過去,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君弈的話。
屋內的燭火明滅起伏,緩緩的映照著君弈的神情,在陰暗明亮之間的光華,使得他看上去尤為恐怖,仿佛一隻嗜血的妖獸,逐漸的露出了獠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