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間,莫亦千與醉癲狂就已經要支撐不住,赤金色的火焰與冰璃巨樹一起,開始被吞沒碾碎。
“踏嗒”
正在東方律璃替他們捏了一把汗的時候,耳畔又響起了沉穩的邁步聲。
她下意識的側目看去,隻見得禍蒼生和夢紅塵兩人目光冷冽,徐徐的向著莫亦千和醉癲狂所在的位置走去。
隨著兩人步伐邁出,各自周身的氣勢也在逐漸拔高,或散發著狂暴的殺機,或縈繞著璀璨的劍意。
隻是不待他們走出幾步,天穹之上便是有朦朧的光華溢散開來,強自迎上了出手的虞家二人。
“虞未蒙,虞致譯,你們以大欺小,未免有些不要臉了吧?”
說話間,光華之中有人影浮現。
隻見得他猛地伸手,重重的向了左右一按,身後有便兩隻巨大的龍鱷擺尾而出,狠狠的砸在了火海和冰川之上,使得出手二人的氣息驟然不穩。
見此,莫亦千與醉癲狂兩人眼睛一亮,直接抽刀斬下,拔劍生威,使得刀威劍芒陡然迸發,落在了兩人的身上。
一瞬變故,直接打散了兩人的氣勢,身後連綿的異象也儘都變得虛幻。
二者負傷,腳下綿軟無力,不自覺的就向後掠去,臉上神情極度難看。
他堂堂鴻尊後期境界的強者,居然是被一個小小的悟尊中期武者擊傷,這是何等的諷刺?
一念至此,虞未蒙臉上的怒火更是濃鬱,口中傳出的聲音,也有些嘶啞猙獰“虞千淳,你是在找死!”
此間變故,頓時驚呆了四周的武者。
君弈微微凝目,臉上有些冷肅。
以他的目力,自然能夠看得出來,莫亦千與醉癲狂之所以得手,完全是虞千淳在從中做鬼,故意為之。
這看似莫亦千與醉癲狂威勢大漲,占了不小的便宜,但實則暗藏深意。
事情,倒是有些意思了。
“我隻是以牙還牙而已。”
人影褪去體外光華,逐漸的露出了本來的麵容。
他黑發如墨,眉眼平和淡然,一襲白衣恍若世外之人,與其說他是一個鴻尊後期境界的強者,倒不如所是一介書生。
與此同時,火海冰川中走出人影,憤怒的蕩開周身的朦朧,直勾勾的看了一眼君弈,繼而冷睨虞千淳“他鎮壓了虞連潯,你此番出手阻擾,可知意味著什麼?”
“技不如人而已,有什麼可說的?”
虞千淳渾不在意,隨意的擺手說道“若是虞連潯不服,讓他自己從山底下爬出來,你們兩個出麵幫忙算什麼道理?”
虞致譯冷眸微眯,眼中露出了些危險的神情,有火焰在瞳孔中微微跳動“看來,你是真的不打算讓開了?”
“虞千淳,你可不要自誤。”
虞未蒙眸中冷寒,有冰霜覆於身外,寒息翻湧“隻要你叫他交出重塑肉體的東西,我們兄弟可以做主放他一條生路,如何?”
“你們倒是打的好算盤。”
虞千淳麵露譏諷,毫不客氣的道“族長有令,若君公子來了,可以直接入祖地,莫非你們要抗令?”
隻是聽得此言,虞未蒙和虞致譯兩人臉上的神情,都沒有絲毫的變化,依舊平靜如常,毫無波瀾。
虞致譯甚至十分強勢的道“若對家族有利,有些事也不得不抗令了。”
說著,他周身的百幻霧起伏不定,彌漫著恐怖的火焰流淌而出,火焰粘稠如水,好似岩漿,時而還有潺潺的流水聲,甚是滲人。
虞未蒙沒有開口,隻是周身凝結而出的冰璃鎧甲,卻是告知了自己的意思。
“轟!”
這時,虞山深處有轟鳴湧動,起伏飛散的塵埃中,隱隱有人影腳踏虛空,彌漫著深邃的氣息緩緩探出,“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言語平淡,但卻充斥著滿滿的威嚴,便是不少武者聽得聲音,都不敢抬頭去看,仿佛有什麼天大的恐怖。
人影走出,是一名麵色儒雅,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,赫然是曾與君弈有一麵之緣的虞家家主,虞千流。
他一步落下,就到了虞未蒙兩人的麵前,聲音沉穩“身為虞家族人,居然敢不遵從族長之令,莫不是要造反?”
“不敢,不敢”
聽聞此言,虞未蒙兩人臉色大變,都不自覺的收斂了氣息。
他們知道,一旦在這非常時期,被安上造反的名次,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,指不定有多慘呢。
“打壓族人,可不是家主應該做的事情。”
這時,有老者腳踩浮雲,口中傳出漠然言語,緩緩的落在了虞致譯的身前,與虞千流站在了對麵。
一時間,整個虞山的氣氛,都有些冷肅沉然。
四周的虞家子弟大氣都不敢出,隻是臉色複雜的看著虞千流和大長老,兩位都是虞家的支柱強者,如今竟有翻臉的姿態。
似是不想再忍,虞千流看向大長老的神情,都隱隱有些沉寒壓抑“大長老莫非是要指教虞某?”
大長老笑著開口,卻是意有所指,綿裡藏針“指教不敢當,隻是不想族長犯錯,成為我虞家的千古罪人。”
“若我執意如此呢?”
虞千流寸步不讓,針鋒相對。
聞言,大長老臉上笑容收斂,寬大的衣袖微微蕩起,朦朧的百幻霧中,噴薄著恐怖的威壓“那虞某,就隻有得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