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吧?”
說著,雷侯看向折月。
折月也是秒懂,笑著就點了點頭,撫摸著玄陰塔道“雷兄與我關係莫逆,若虞家主與雷兄做了親家,自然與我也就是親家,放條生路也是理所應當,不用感激。”
話雖如此,但在場之人又有誰是傻子?
雷穀和玄陰樓行事,素來心狠手辣,手段果決,斬草除根才是他們信奉的準則,隻有死人才能讓他們安心。
此言,也不過是打趣而已,即便對方真的信了,也是緩兵之計罷了。
無數的目光彙聚而來,齊齊看向虞千流。
隻見得他在無數匪夷所思的目光下,竟然輕輕點頭,道“雷穀主與折樓主的恩情,虞某實在感激。”
“家主!”
虞家武者臉色大變,誰也不相信他會說出如此瘋狂的言語,就連一旁虞川看向虞千流的目光,也好似是在看陌生人。
隻是虞千流對此置若罔聞,迎著雷穀和玄陰樓眾人譏諷的笑容,忽然露出了一抹為難的神情“我們虞家可以讓出虞山,也可以離開南衍大陸,隻是”
“隻是什麼?”
看著虞千流窩囊的樣子,雷侯心情大為痛快,豪氣的道“有困難可以說嘛,大家都是親家,有什麼說不開的呢?”
忽然,虞千流收斂的情緒,麵容平靜的道“隻是虞某人答應,怕是有些人不會答應雷穀主的要求啊。”
聽得此言,雷侯渾不在意,隨意的擺手笑著說道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哪有小輩的事情?”
“到時候將他們兩個往房裡一關,來年等著抱孫子就行了。”
“再不行,就是下點藥也成”
“雷穀主誤會了。”
未等雷侯話音說完,虞千流就不耐煩的出聲打斷,道“倒不是小女的問題,而是另有其人。”
雷侯眉頭一皺,臉上笑容收斂“你莫不是在拿我開涮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
虞千流搖了搖頭,坦然道“雷穀主既然知道小女近日才歸,那麼虞某也就不多隱瞞了,實在是小女有了心上人,還要他同意才行。”
聞言,雷侯雙手垂下,衣衫迎著血腥的微風緩緩蕩起,起伏間隱有雷霆閃爍出駭人的光華“看來,你是執意要葬送虞家了。”
“也罷,待我打斷你的四肢,廢了你的丹田修為,再請你於虞山上座,看我兒進行納妾儀式,也並非不可。”
“到時候我會廣發請柬,邀雲州諸強觀禮,如何?”
一時間,虞家武者都紛紛紅了眼,他們哪裡遭受過如此奇恥大辱?忍不住的就要與雷穀的人拚個你死我活。
隻是尚未等虞千流開口,就聽到虞山深處有寒聲響起“狗終歸是狗,說話都是一股屎尿臭味,隔著老遠都令人作嘔。”
“誰?”
雷侯臉色一寒,口中傳出的爆喝之聲,猶如雷霆般炸響開來,激蕩著黑雲翻湧退開,露出了數道人影。
當先一人白衣勝雪,劍眉星目,臉上噙著上位者的威嚴,垂視著四周的目光,都叫人心生敬畏。
其身側,有女子蓮步緩隨,碧色的青煙羽緞擺弄迎風,漆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泄披下,雪膩修長的玉臂沒有一絲瑕疵,般般仙姿玉色,宛如畫中仙女。
此後,還有九道人影,彌漫著濃鬱的酒香,跟隨在兩人的身後,周身溢散著悟尊境界的氣勢。
隻是此刻,所有人的目光,都被青裙女子所吸引,忍不住的就沉淪進去。
“妃兒,你好了?”
虞千流率先反應過來,看著虞洛妃無二的姿容,心中不禁生出歡喜,素來平靜的眸子裡都湧出了些許明亮。
顯然,他對虞洛妃的感情,並非是表現出來的絕情。
虞川見此,更是一臉潮紅。
隻是尚未等他開口,就聽得雷侯聲音響起,笑著道“好,好一個絕世美人兒,看來讓你給我兒做妾,正是郎才女貌。”
“真是可憐。”
雷侯笑聲剛起,就聽一道憐憫之聲傳出“本來我以為他隻是滿口噴糞,沒想到還是一個瘋了的睜眼瞎,也難怪會以汙穢為食。”
一言而出,虞家武者儘都有些忍俊不禁,甚至直接就無視雷侯大笑起來,就連雷穀和玄陰樓的武者,也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。
全然沒有想到,眼前這少年竟是如此大膽。
雷侯臉上神情一僵,笑容逐漸收斂起來,瞳孔中彌漫雷霆,凝視而去“小子,你真是在找死!”
“我真的很想知道,你怎麼叫我死?”
君弈垂目,與其針鋒相對。
“轟!”
驟然間,有雷霆自雷侯體內轟然炸開,化作一道身披雷霆鎧甲的巨人,掌心裹挾著雷霆砸向眼前的君弈。
雷侯麵露獰笑,口吐寒聲“小子,下輩子記得擦亮眼睛,算是我這個做長輩的,最後給你的一個忠告。”
君弈目光森沉,虞千流更是忍不住的就要出手。
“大言不慚!”
可就在這時,遠處有一道清亮的聲音,彌漫著濃濃的怒意席卷而來。
與此同時,還有一隻幾乎覆蓋了天穹的血色手掌,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轟然砸落,直接鎮壓了雷霆巨人。
“誰!”
雷侯等人如臨大敵,怒目驚疑。
在無數目光的彙聚下,隻見得血掌壓下的血潮中,緩緩的露出了兩道人影,擋在了君弈的麵前,居高臨下的垂視著雷侯,似窺螻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