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亦千等人麵色陡變,甚至上前阻擋的動作都來不及反應。
“爾敢!”
妖封怒喝一聲,可即便是他,都有些措手不及,血腥彙聚的山嶽尚未凝形,就看到冷箭幾乎碰到了君弈的胸口。
這一瞬間,時間好似凝固了一般,無數武者驚愕茫然的目光,都與莫亦千等人惶恐的神情,融合在了一起,死死的盯著君弈胸前的冷箭。
雷晉則是滿臉期待,神情猙獰可怖,畢竟他可是冒著得罪天妖一族的風險,但要是能斬殺一個對他頗具威脅的人,也是值了。
他也不相信天妖一族的人,敢大張旗鼓的前來雲州。
“砰!”
但下一刻,冷箭落下之時,卻聽一道山石崩碎的聲音,取代了他們料想中撕裂血肉的慘叫。
隻見得有大山在君弈麵前崩碎,更有灰暗的石碑生生被摧毀了一半,卻險險擋住了雷晉冷箭的攻伐。
那雷霆冷箭的鋒芒,就落在君弈胸口的前一寸。
“夫君!”
“公子!”
“你沒事吧?”
虞洛妃與莫亦千等人,終於回過了神來,慌忙就跑向君弈的身側,神情驚懼的擋在他的前方,怒視著雷晉,提防他再次出手。
但此刻,雷晉已經被眼前一幕,刺激的呆在了當場。
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他茫然的看著完好無損的君弈,腦海中一片空白,根本無法相信,也無法理解,一個鴻尊境界的小子,是怎麼擋下尊聖強者的一擊?
莫說是他,在場的其他人,已經傻了大半。
深知雷晉一擊可怕的冷叵,也是驚愕的瞪大了眼睛,不斷的打量著君弈,似是想要從他身上,看出一點點的不同尋常。
要走的,尊聖境界的雷晉出手,即便他出其不意之下,僅僅隻是用了五成的力道,卻也不是尋常道尊境界的強者所能抵抗,就更彆說鴻尊境界了。
最直觀的就是看看虞越,他還正躺在那裡半死不活呢。
此刻,虞越的眼睛一眨不眨,連帶著虞千流等人的目光一起,儘都死死的盯著君弈,不知該做何言論。
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,又看了看君弈完好無損的身軀,不禁有些懷疑,深知搞不清楚,誰才是尊聖,誰才是鴻尊。
“唔”
這時,君弈臉色一白,胸口沉痛的叫他傳出悶哼。
莫看他外表沒事,似是擋住了雷晉一擊,但肉體所遭受的衝擊,給他帶來的巨大痛楚,正在瘋狂的肆虐著他身軀的每一個角落。
他強忍著痛楚,目光冷冽的盯著雷晉,口中寒聲如刀“好,非常好,不愧是尊聖,這一擊的力道,當真十足。”
方才雷晉出手,其實他也沒有反應過來。
但一瞬間身軀本能的危機反應,讓他顧不得多想,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溝通鬼陵神秘,就直接使得帝璽重疊萬千山嶽,堆在麵前。
甚至最後還付出了荒尺石碑損毀的代價,才堪堪擋下一擊。
即便如此,還是雷霆網膜覆蓋了全身,以及在三種異獸精華,凝塑了身體的前提下,否則就算是擋下一箭,單憑帝璽和荒尺,還遠遠不夠。
這一次,君弈可是切實的嘗到了肉身強橫的好處。
雷晉與君弈四目相對,聽著他言語中的譏諷,臉色不禁難看到了極致,而且被這麼多的目光看著,實在有些難堪。
堂堂尊聖強者一擊,居然被鴻尊小子給擋了,傳出去無疑會成為整個雲州的笑柄。
但事到如今,他也隻能強撐著,露出難看的笑容,道“老夫隻是見獵心喜,想教導教導賢侄。”
“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,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?”
晴時雪怒目上前,盯著雷晉毫不客氣的罵道“堂堂尊聖強者,偷襲一個鴻尊後輩,還要不要點臉皮?”
“傳出去我都替你害臊,我要是你現在就當場自殺,以謝天下群雄。”
尊聖自有尊聖的威嚴,如何能叫一個後輩如此喝罵?
再加上周圍無數詭異的目光,雷晉心中的怒火更是難忍“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娃娃,莫不是以為我真的怕了你?”
說著,他體內的雷霆便是噴湧起來,似是要用雷海將其生生吞沒,一直折磨到死。
但眾人心中明白,雷晉醉翁之意不在酒,恐怕出手的目的,還是站在晴時雪身後,被眾人護在中間的君弈。
單憑鴻尊境界的手段,便能擋下尊聖一擊的天驕,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,同時帶給他的更是無儘的寒意。
雷晉不是優柔寡斷之人,他已經將君弈得罪死了,今日若再讓他安然離開,日後肯定會成心腹大患。
倒不如今日將其斬草除根,才是理所當然。
“轟!”
與此同時,有遮蔽天地的血海,憤怒的掀起萬丈狂潮,托浮著老邁的妖封,緩緩的擋在了雷海的麵前,與雷晉怒目而視。
恐怖的血海翻湧起來,凝化出一道巨大的擎天身姿,舒展著腥紅色的翅膀,眸子裡閃爍著凶戾的殺機,死死的盯著雷晉。
妖封大手一沉,身後的血海便是推出了一把長槍,被其霸道的抓在掌心,掀起陣陣覆天狂潮,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鋒芒畢露,竟與雷晉的威勢分庭抗禮。
“你很不錯。”
妖封沉視雷晉,聲若海嘯“但以你的程度,還沒有資格對天妖出手。”
“那就試試!”
雷晉聞言,卻並未放棄,臉上的猙獰之中,逐漸的多了一些狂熱,掌心抓起一杆沐浴著雷霆長槍,便邁出一步,悍然迎上了妖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