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君弈一行人站在城門之前,才知道這韋令口中所言,這所謂的數百人的城池,到底是有多麼的小了。
與其說是一座城,倒不如說是一個小鎮。
不過值得一提的是,其中的建築錯落有致,倒是叫人眼前一亮。
“走吧。”
君弈也不遲疑,就帶著五人走了進去。
隨著五人入城,以及一路上的見聞,君弈對天靈大陸的期待,也逐漸的被失望和尋常所代替。
這裡哪裡有什麼特彆多的天生靈物?哪裡又是什麼天生靈物的聚集之地?全都是騙人的說辭。
除了君弈遇到的一株品質極差的天生靈物,而且還是未化形的之後,就再也沒有見到一個。
不過想想也是,天生靈物是何等存在?又怎麼可能彙集一個大陸?
或者說,天靈大陸曾經的時候,的確有可能有過這種盛景,不過極有可能都是數千年前的事情了。
畢竟燭九陰對靈界的看法,都還是停留在數千年前,其中有著一些出入,也就可以理解了。
至少君弈親眼所見,與燭九陰所言完全不同。
或許是因為心裡落差,又或許是因為心生同情,君弈連自己路上所遇到的,那僅僅一株的天生靈物都沒有去采,也算是給天靈大陸留點希望吧。
“先找個地方休息。”
君弈散去心中多餘的雜念,不禁看向城中一處還算不錯的酒樓,直接帶著五人緩緩走了過去。
彆問為什麼一眼就看到,因為城中隻有幾個酒樓,就擺在城池的門口,一目了然。
一直以來,酒樓這種場地,都是最容易探聽到消息的地方,與其他們冒然的在城中打聽問話,倒不如先聽上一聽。
六人走上酒樓,坐在最高的二層,環視著不大的汾潭城。
“公子,他們在看我們。”
君不知捧杯而起,飲酒之間隱晦的向著君弈提醒,雖然知道公子肯定比自己了解,但多個心眼總歸是好事。
君弈不動聲色,輕輕點頭。
其實在一入城的時候,他就感覺到了氣氛有些微妙。
這汾潭城中的人影,全都是尋常的武者,而且似乎他們對城中人都十分熟悉,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陌生來曆。
其中有人小心窺視,有人小心跟隨,甚至還有人直接大膽觀望。
但無一例外,他們眼中都帶著冷漠。
隨著君弈六人坐下,尚不到半刻鐘的功夫,氣氛本就詭異的酒館,變得越發的讓人心悸起來。
倒不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,而是四周坐著的武者,都乾脆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,齊齊的看向了他們。
這些人好似沒有自己的感情,更像是一個個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,目光漠然的叫人毛骨悚然。
“不太對勁。”
這一刻,沈正則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生了出來。
迎著這些詭異的目光,君弈環視了一圈酒樓,繼而又心有所感,下意識的看向了酒樓之外的街道。
此刻,這些武者仿佛被人控製,都幾乎不發出半點聲音,正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,站在酒館前麵的街道,仰頭看著君弈。
一道道目光,好似刺骨的刀刃,饒是君弈的心境,身上都有些莫名的森寒。
忽然,他腦海中有念頭一閃而過,看著這些人影心有所感。
隨後,君弈長身而起,沈懷安五人警惕的站在他的身後,防備著酒樓內外漠然站立的這些人影,不敢有絲毫的大意。
君弈站在酒館二樓,憑欄看著城池的中心。
他心神一動,體內靈氣陡然鼓脹,隨著口中聲音,傳出陣陣音浪,道“在下受鬼靈一族的前輩所托,前來相助天靈大陸之上的道友,還請不要誤會。”
隻是君弈話音落下,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。
想到天生靈物如今的處境,君弈也不生氣,直言道“此處是為閣下能力所化,還請現身一見。”
聽得此言,沈懷安等人麵露驚訝,終於是反應了過來。
原來,這些人根本就不是武者,而是天生靈物能力所化的異象,他們都被困在異象之中罷了。
隻是幾人心悸,這異象有些太過於真實了點,若非城中人影都詭異的看了過來,他們根本無法發覺。
“你倒是聰明。”
忽然,整個汾潭城中的人影,不論男女老少全都在同一時間開口,各種嘶啞清亮的聲音儘都從四麵八方彙聚一起,聽上去便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滲人之感。
“不值一提。”
得到肯定,君弈也不自傲,卻是微微拱手“實是道友給出了提示,若在下還不能看得出來,怕是有些愚笨了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
數百人影齊齊開口,聲音嘶啞而又尖銳,好似有人拿著一塊粗糙的石頭,正在他的心臟之上打磨。
他繼而說道“人類太過狡猾,此言不足為信。”
“半年前的覆天異象,道友可曾得見?”君弈眉頭一皺,想了想道。
“那又如何?”
“既然如此,道友應當心知,此為影月醉仙圖融合所致,鎮世之器的氣息應該不陌生吧?”
“這又能說明什麼?”
“嗡”
君弈陡然提氣,使得一團黑潮自體內溢出,覆蓋住了酒樓中的一道人影,繼而使得識海氣息攀附而去。
他這才道“探之,可辨真假。”
燭九陰曾在君弈識海,影月醉仙圖也曾過識海而去,如今還殘留著些許氣息,足以說明他與此物進行過接觸,非親密之人,又如何能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