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話說,凡走過必留下痕跡。
如此縝密的偵查下,還能找不到絲毫線索。
或者是對方的智商,作案手法已經神乎其神。
或者就是,
對方提前知道了方長陽的一切行動,
方長陽已經懷疑陳副處長,
自然不會讓他已經鎖定的陳副處長的人參與自己的行動。
可消息還是泄露了。
這說明,
陳副處長的人,比他們想的還要多。
張成飛合上筆記本,點燃一支煙,
“方副處,您既然想調查這個案子,為什麼又要大張旗鼓的把我們請過來呢?”
這樣做,
不是給了內鬼通風報信的機會嗎?
方長陽苦笑,
“你以為我不請你們過來,暗中自己去派出所報案,就能封鎖消息嗎?”
之前幾個月,
他有好幾次行動都是自以為隱蔽的,
結果呢?
屌用沒有!!
所以他已經放棄做地下工作了。
“而且,即便我偷偷去報案,接下來你們還要在廠子裡調查,取證,走訪”
“反正不管怎麼樣,對方都會知道。”
張成飛點點頭,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反正瞞不住,乾脆直接攤開來。
張成飛和田科長把該問的都問了之後,
兩人心中其實有了大概的邏輯。
田科長和張成飛起身準備離開,
方長陽將兩人送到了辦公樓下。
中間和不少保衛處的人員都打了個照麵。
大家見到田科長,都打著招呼,寒暄著。
跟左右逢源的田科長比起來,
張成飛和方長陽跟兩個透明人似的。
在辦公樓下,與方長陽分開後,
田科長和張成飛兩人一路無言,
到了沒人的地方,
田科長看向張成飛,“張副科,說說你的想法。”
張成飛沉吟片刻,把自己腦海中所想大概說了一遍。
盜竊數額,金額如此巨大。
顯然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,更像是團夥作案。
而且對方能在保衛處插入人手,這個人手還能捂著失竊一年的蓋子。
必定是個職位不低的領導,極有可能是陳副處長。
能指揮保衛處副處長的人,想必也是軋鋼廠的高層。
當然,這裡有個爭議就是,
也許對方沒什麼高職務,
隻是拿錢砸陳副處長,把他砸的成了自己團夥的保護傘。
但不管怎麼說,
團夥作案,保衛處內鬼是領導(陳副處),
這兩點是可以確認的。
田科長點點頭,張成飛說的和他想的一樣。
但不是全部。
他鼓勵般的看向張成飛,“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?”
“有。”張成飛說道,
“我們知道的這些,方副處長其實也知道,甚至於他可能已經鎖定了不止陳副處長一個目標,隻是苦於沒有證據,無法扳倒這棵大樹。”
“他找我們來,其實是幫他和楊廠長掃除障礙的。”
田科長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好小子,觀察的很仔細。我再幫你補充一點。”
“保衛處除了史鋼鐵,其他人並不是很買方長陽的賬。”
方長陽再是新來的,
大小也是副處長,保衛處二把手。
但卻連普通隊員都沒把他當根蔥。
這證明了,保衛處很有可能已經被陳副處打造了了鐵桶。
方長陽是被楊廠長插入鐵桶的一根釘子,
在大家看來,雖然惡心,但也不足為懼。
所以根本不買他的賬。
但是,
“一個擁有著上百人的部門,是靠什麼才能成為鐵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