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並不是正式的三司會審,而是劉觀得到陛下的準許,提前由都察院對童福山、蘇根生、魏圭的預審。
劉觀想著,能從這些人口中拿到一些不利於蘇謹的供詞。
可卻沒想到第一個就如此不順利,這童福山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,又臭又硬。
“帶蘇根生。”
蘇根生的神情略顯憔悴,眉宇間有著深深的憂色,不知是不是在為自己的將來擔憂。
蘇根生和蘇謹是叔侄,在劉觀的眼裡,此人就是蘇謹的鐵杆死黨。
果然,麵對劉觀的問話,蘇根生啞口不言,連話都懶得和他多說一句。
問的急了,劉觀斥道:“蘇根生,你包庇童福山、魏圭、路確,禍亂地方,殘害百姓,罪證確鑿,到了此刻你還不認罪嗎!”
然而,蘇根生隻是淡淡的抬頭掃了他一眼,眼中儘是鄙夷之色,旋即好像很失望的搖了搖頭,再次垂頭不語。
見問不出什麼,劉觀擺擺手,示意可以把他帶走了。
“帶魏圭。”
本來劉觀也沒準備從童福山和蘇根生的嘴裡問出些什麼,今天的目標就是魏圭。
一見麵,劉觀直接笑吟吟的看著他:“小魏啊,本官沒記錯的話,你是江寧人士吧?”
魏圭看著他,默然點點頭:“是。”
“嗯,看來本官的記性還不錯”,劉觀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,淡淡開口:
“你是家中四子,上麵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,老母今年五十有七了吧?聽說身子不大好?”
魏圭淡淡開口:“劉都台有話不妨直說,如果今日押我是來閒話家常的,大可不必。”
“不急,不急。”
這一次,劉觀倒顯得十分有耐心:“你這次犯下的過錯可不小啊,激起民變,導致土司作亂,放在曆朝曆代,那也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啊。”
“我沒記錯的話,你三哥是洪武三十二年的舉人,今年也要準備春闈了,你看你這麼一鬨,不是影響他的仕途嗎?”
魏圭冷冰冰看著他,什麼話也沒說。
“還有,你老母身子本就不大好,你不在身邊儘孝也就罷了,難道還要連累她陪著你不得善終嗎?”
“劉都台有話還是直說吧,魏某性子愚笨,聽不懂你想說什麼。”
“不急,不急。”
劉觀拍了拍手,門外一個三旬漢子被帶了上來,魏圭抬頭一看,頓時一驚:“三哥?”
來人神色困頓,滿眼的疲倦、驚懼,看到魏圭頓時眼睛一亮,旋即大怒:“老四,你看你乾的好事!”
魏圭一愕:“三哥何出此言?”
“那年你要去泉州書院上學,我就不同意,你看看你現在,跟著蘇謹又得了什麼好?”
魏堯憤憤指著弟弟的鼻子:“你因那蘇謹被牽連,可他現在在哪裡?還在府裡逍遙,何曾管過你!”
魏圭的眼睛微微眯起:“三哥,你到底要說什麼?”
“趁早與蘇謹斷了聯係,劃地絕交,不要牽連咱們家!”
聞言,魏圭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