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軍艦長看著冉冉升空的信號彈,一股不祥的感覺升上心頭。
數秒過後,遠方天際驟然蒸騰,死神揮舞著鐮刀,拖曳著猩紅的尾巴,筆直朝著自己飛來。
“怎麼可能!他們是怎麼瞄準我們的!”
被明軍偷襲不奇怪,奇怪的是明明自己沒看到對方艦隊的影子,對方的火箭彈卻先到了。
“是信號彈...”
臨死之際,他的腦海忽然一片清明,瞬間明白了明軍的作戰計劃。
這支被自己打成殘軍的艦隊,不過是明軍拋出來的誘餌...
從一開始,明軍指揮就清楚自己是在釣魚,而他則將計就計拋出魚餌。
目的就是將自己引到這片海域,然後有專門負責引導的戰艦,射出信號彈。
而遠在視距以外的明軍,隻需要找到既定方位,根據信號彈的引導,就可以做出超出視距的炮襲...
這一刻,誰是釣魚人,誰又是那條魚呢?
“撤,迅速撤離,能跑多少是多少!”
一輪火箭彈雨襲擊,十餘艘戰艦組成的追擊艦隊,當場被炸毀三艘。
剩下的也大都冒著濃煙,倉皇而逃。
這一瞬間,雙方登時攻守易勢。
剛剛還意氣風發追逐著獵物的獵手,搖身一變成了敗犬般的獵物。
明軍似乎知道繼續轟炸下去收益不大,一輪箭雨過後就立即停火。
隻可惜那英艦艦長看不到了,因為他在第一輪轟炸中,就倒黴的成為身先士卒的那一個。
看到明軍似乎沒有能力追擊,逃跑的艦隊才鬆了口氣,在副艦長的指揮下繼續撤離。
可剛剛航行出不遠,就遙遙看到一支明軍早就等在那裡!
“有埋伏!轉舵!轉舵向右邊走!”
英軍不敢戀戰,更不知道那艦隊究竟埋伏了多少人,多少火炮。
為今之計,最好的辦法就是迅速脫離戰場。
好在他們與埋伏的明軍距離尚遠,右翼的海域有足夠寬闊的位置,用於和明軍周旋。
就在那副艦長感歎明軍的指揮真是笨蛋,這麼遠的距離就想埋伏自己的時候。
最前方的一艘戰艦,忽然無端端的發出劇烈的爆炸聲,旋即緩緩開始下沉。
他腦瓜子頓時就是一懵。
明軍沒有開炮啊,那戰艦咋沉的?
難不成這片海域有什麼海怪、鯨魚不成?
可是就算是鯨魚,也不會爆炸啊。
就在他腦子裡的麵粉和水剛剛開始融合之時,又一艘戰艦發出劇烈的火光和爆炸,旋即開始沉沒。
終於將腦袋裡的漿糊吸收乾淨的這位副艦長,忽然醒悟過來:“不好!明軍在這裡埋了水雷!小心————!”
..................
“不錯,是水雷。”
朱允熞冷笑著指揮艦隊緩緩前進,嘴角不屑的上揚:“英國佬會玩水雷,難道我就不會?”
英國佬玩的水雷確實威力巨大,不大好搞。
但就在季信秋遇到伏擊的時候,恰恰提醒了朱允熞,他手上可不是沒有這玩意。
不過慎海衛的水雷是用木箱作雷殼,油灰粘縫,內裝黑火藥。
然後用一根長繩索與鐵錨相連,控製雷體在水中的深度。
觸碰、水壓,都可以成為引爆的導火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