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樂五年的五月,應天府已是一片生機盎然。
昨夜下了一場暴雨,並未給這座原本悶熱的城市帶來絲絲涼意,倒像是兜頭潑下來一盆開水。
哪怕將門窗都儘量打開,皇城的殿內依舊感覺不到有一點點的微風。
宮女們的搖扇都快掄冒煙了,可朱老四仍舊滿身大汗,煩躁無比,大敞著龍袍露出的護胸毛,都被汗溻的軟趴趴伏在胸口。
瘋狂搖動的羽扇,沒有吹走朱老四額頭暴躁的汗,反而將奏疏刮的四處亂飛。
煩躁不已的朱棣揮手驅退宮女,拿起桌上的折扇打開自己搖著,眼底充斥著積壓已久,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。
“狗兒,去太子那看看今兒內閣是哪幾個在值守,再派個人去宣劉雋,讓他們一起來見朕。”
“奴婢這就去。”
看著狗兒慌慌張張離去的背影,朱老四眉頭緊皺,陷入了沉思。
就在三天前,漠北大軍終於開始了動作。
謙河部的五千先鋒軍已經開拔,目標直指位於鄂畢河西岸的瓦剌堡壘。
自瓦剌堡壘被奧斯曼軍隊攻下後,就被敵軍層層加固。
如今的瓦剌堡壘有奧斯曼人大概十幾萬的駐軍,幾乎全部換裝了武器,最少也是用的栓動步槍。
第一駐軍堡被徐輝祖攻破後,還逃回去的不少帖木兒人,加起來也有好幾萬人。
更彆說還有英國人的坦克部隊、步坦協同的步兵,可以說瓦剌堡壘如今的防禦固若金湯。
謙河五千大軍的行動目的,並不是要拿下堡壘,而是吸引敵軍火力,探查對方底細。
據徐輝祖奏回的計劃,謙河先鋒隻是其中一環。
算算時日,現在陳懋的一千機動先鋒部隊、徐輝祖的中軍,應該已經離開唐麓嶺大營,前往阿爾泰山北麓的金山口一帶。
屆時,陳懋將帶著摩托化前鋒向第一駐軍堡的位置突擊,探明敵情後,徐輝祖就帶著大軍向北繞行,合圍瓦剌堡壘。
當然,這些隻是徐輝祖的大概戰略構想,隻是報予朱棣知道。
具體執行的時候,肯定會隨著戰機變化調整,便宜行事。
比如一直位於後方的阿隻裡海子的五千步兵營,已經開始向謙河移動,準備接替謙河防務,為謙河軍守備後方。
而曾被偷襲後撤到杭愛山的孟善部,卻被徐輝祖命令原地待命,不許擅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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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天的雨,猶如未出繈褓的嬰孩,說變就變。
接連幾日,如同蒸籠一樣的濕熱壓在應天皇城的天空,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就在朱棣被這該死的悶熱擾的煩躁不已之時,漠北的謙河先鋒與帖木兒騎兵遭遇了。
交火伊始,明軍讓帖木兒人見識了一把,什麼叫做訓練有素。
戰壕、連環交通溝、簡易地堡、火力交叉點,在短短一天之內拔地而起。
還想趁著明軍立足未穩衝擊一把的帖木兒人,瞬間在明軍無死角的火力壓製下,吃了個大虧,倉皇後撤。
看著如同鐵王八一樣無處下嘴的明軍,帖木兒騎兵無了個大語。
想再等著奧斯曼人帶著火炮支援,將這支五千人的部隊,徹底圍剿在這裡的時候,卻在第三天的夜裡再次被明軍部隊夜襲,險些全軍覆沒。
要不是多加了幾分小心,眼見事態不對騎馬就跑,這支將近萬人的騎兵全都得隕滅在這裡。
逃跑的時候帖木兒人還納悶呢。
對麵明明隻有五千步兵,是怎麼敢偷襲他們這支萬人騎兵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