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參謀,你擬一封給陛下的塘報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還有”,徐輝祖想了想:“讓後勤軍需聯絡的人,想辦法給我要到晉國公的電話,我有事需要和他直接通話。”
現在的電話雖然已經開始大麵積鋪設,但想要在前線和後方直接通話,還是需要提前準備專線。
收到徐輝祖塘報的時候,已經是第二天了,恰恰是中秋節。
徐皇後已經下葬,由徐增壽從李朝卸任趕回京城,和禮部一起操辦喪事。
中秋之夜,是朱棣這些年來度過的最孤獨的一個中秋。
要不是蘇謹回來了,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這個寂寥的晚上。
不過即便如此,在吃過中秋宴後,兩人又去了武英殿繼續忙活。
就連今年的中秋,朱棣也沒興趣搞什麼大宴,等戰事平定以後再說吧。
“老徐要和我通話?”
蘇謹愕然看著朱棣:“他有事不找你,找我乾啥?”
“我哪知道”,朱棣沒好氣的瞪他一眼:“找你你就接唄,你還怕老子忌憚你不成?”
“不是這個理。”
蘇謹訕笑一聲也沒再多說什麼,轉身讓陳顯找人去準備了。
第二天上午,守在專線旁邊的蘇謹,接通了和老徐的電話。
簡單寒暄幾句,沒時間閒聊的兩人迅速進入正題。
“試探?”
蘇謹疑惑:“咱們暴露出來的兵力和裝備,還不足以讓他們放下戒心?”
“恐怕是的”,對麵傳來老徐的苦笑:“小蘇你這些年怕是給那威爾斯都搞出陰影來了,沒這麼容易相信咱們。”
“嗯.....”
蘇謹沉默半晌,嘴角慢慢浮起:“既然如此,那咱們就適當露露底牌,費爾乾納和俺的乾那邊,準備動動吧。”
“確定?”
對麵傳來徐輝祖疑惑而又略帶興奮的聲音:“會不會暴露的太早了?”
“不會。”
蘇謹笑道:“雖然拖延是咱們計劃的一部分,但也不能把主動權一味相讓,該讓他們忌憚還是要忌憚的。”
說著蘇謹瞅了一眼朱棣:“陛下和我的意思,是把決戰的位置儘量控製在火站河一線,不能再往西域深入了,畢竟漠北那邊還很麻煩。”
“適時露露底牌,讓他們投鼠忌器也是好的,至少不敢倉促發起決戰。”
“明白了”,對麵傳來徐輝祖爽朗的笑聲:“他們下次再來,老夫就請他們吃頓好的!”
“好”,蘇謹也笑道:“結束通話之後,陛下會讓人拿虎符去費爾乾納,一切調度聽你指揮。”
“如果拖的時間夠久,下一批裝備應該能在月底前送到,到時候你老徐可就能打場富裕仗了。”
徐輝祖眼睛一亮,強忍著激動和咳嗽,“謝了,那就這樣。”
掛斷電話之後,蘇謹這才注意到朱棣黝黑的臉龐:“瑪德,朕的這個大舅子不是東西,打回電話來都不知道和朕說兩句話,狗東西!”
蘇謹懶得搭理他,匆匆寫了個條文丟在朱棣手上:“趕緊的吧,這件事要是耽擱了,你那大舅子就且等著挨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