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姓武的,剛剛為什麼不動手?”
武運冷冷看了王具一眼,慢條斯理的拿起茶碗,輕輕擦去上麵的茶葉沫:
“動手?姓童的會不會有什麼事,本官不知道,但一旦動了手,本官怕是得進去蹲大牢了。”
王具眼睛眯起:“這個時候你還想獨善其身?彆忘了那位的交代,辦不好這件事,你、我彆說蹲大牢,全家老小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。”
“那位的交代是讓咱們拖住這個姓童的,可沒說把他弄死,你太心急了。”
“不急?”
王具急了:“彆忘了那姓童的可是那個殺神門下,萬歲爺這個時候忽然把他放在太平府,會是什麼目的?”
“這事本官查了”,武運繼續慢悠悠的說道:“他是因為‘怨懟陛下’,被以大不敬的罪名下放咱們這地界的,你擔心個什麼?”
王具還想再說,卻被武運攔住:“若是陛下真的對咱們這裡起了疑心,何必給他一個通判之職?直接代了欒大人的知府不是更方便?甚至直接巡撫南直隸,又有誰敢說個不字?”
“通判上麵有同知、有知府,再上有布政使,還有巡撫,還有南京六部!”
“左右還有道禦史鉗製,這一個個的鉗子,足以讓姓童的動不得一分,你到底怕個什麼?”
王具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,拂袖起身:“總之,我和你們不一樣,出了差池,莫說老朽言之不預!”
默默望著王具憤然離去的背影,武運嘴角噙著冷笑:“老狗!”
“王巡檢。”
“誒,在這呢。”
“派人盯緊了咱們的那位上官,可彆出了什麼差錯。”
“放心,他出了這個門就有人盯著...”
話音未落,隻見門外一個小兵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口。
王威揚有些不悅的揮手把他招了進來:“怎麼了?”
“大人,那位童大人出了江寧鎮後,就不見了!”
“什麼?你們是怎麼盯的人!”
武高臉色不悅的站起身,指著小兵:“說,怎麼回事!”
“是,是”,小兵咽了咽口水這才開口:
“出了鎮子以後,那位童大人不知什麼時候棄了車獨自離去,直到咱們跟到驛站的時候,才發現他出城之後就找機會換馬走了,去向不明。”
“消息可靠嗎?”
“是他身邊的文書,在驛站給的暗號。”
“嘶~~~~這家夥果然來者不善啊。”
“叔父,你說他能去哪?”
“哼,無非是搞微服私訪那一套,可他不想想,在這江寧地界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,怎麼查,怎麼訪?吩咐下去,讓下麵的人多留幾個心眼,見著生麵孔馬上回報。”
“還有你。”
武運指著王威揚:“馬上派人去大勝關知會一聲你本家那位千戶,有什麼消息馬上聯絡咱們,讓他把手下也撒出去,找找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出現。”
“叔父”,武高眼底忽然露出一絲狠厲:“如果王寧找到人,要不要...”
說著,右手狠狠向下一劈!
“不可。”
武運搖搖頭:“還沒到那個時候,如果這姓童的不是受了陛下旨意奔著咱們來的,殺他就是打草驚蛇。”
有句話武運沒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