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下搞得巡檢司上下苦不堪言,無端端的被拉去加班,誰的肚子裡都得多點牢騷。
好在童福山辦事不小氣,加的崗哨都給發了津貼,還是加倍發放,這下那些巡檢算是高興了,甚至有人主動找王威揚加排班次。
童福山多發的銀子可沒自掏腰包,全都是從巡檢司走的賬,對於這種借花獻佛的假大方,王威揚頗覺牙疼。
不過姓童的如此怕死的行為,無疑是自己給自己上了一道枷鎖,等於自己把自己關在了巡檢衙門,倒讓王威揚和武運叔侄鬆了口氣。
“叔父,你說那陳梁是什麼來頭?有沒有問題?”
武運將手中的茶杯放下,嘴角輕輕一撇:“那位大人托人問了,這陳梁確實是羽林左衛值守皇城的大漢將軍,官身、底子都沒什麼問題。”
“那就好”,武高顯然鬆了口氣,謔笑道:“看來趙遠的死確實給姓童的打擊的夠嗆,早知道他這麼怕死,侄兒老早就找人給他演這一出了。”
“彆大意”,武運眼底總是泛著絲絲疑慮:“趁著姓童的不敢出門,趕緊讓王具把壓著的貨出了,王威揚那邊人手都被調去看大門了,咱們還得出點人手幫幫忙。”
“知道了”,武高嘻嘻笑道:“王威揚的人雖然好用,但每次給的銀子也不少,還是咱自家人用的順手。”
“你呀,做事情把胸懷放大一點,那點銀子還不夠你喝一次花酒,值得什麼?”
武運教訓道:“礦上的事,那位大人不讓咱們摻和自然有他的道理,現在是事急從權,等姓童的走了,王家坳那邊咱們還是不能插手。”
“嗨,侄兒不就那麼一說嗎?叔父放心,侄兒一準把這事給辦妥帖了。”
武運忽然想起什麼:“對了,義莊那邊怎麼說的?”
“還是不行”,武高臉色有些晦氣:“守義莊的仵作是府裡的人,不敢清。”
說道此事,武高臉上露出不忿:“大不了,侄兒就一把火把義莊燒了,毀屍滅跡!”
“不可!”
武運恨其不爭的斥道:“同知大人再三囑咐,此事萬不可肆意行事!義莊一旦失火,必然引起姓童的警覺,本來沒事都有事了!
你以為能輕鬆毀屍滅跡?背後就沒有眼睛?萬一把錦衣衛招了來,那些莽夫可不和你講什麼證據!詔獄裡一丟,你以為你能經的起幾鞭子?”
“叔父”,武高眼底閃過一絲狠厲:“你說,那位大人不許咱們處置屍體,是不是想借此拿捏咱們?”
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
武運苦笑:“咱們和那位大人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,便是沒有此事,想下船又談何容易?”
見武高還要再說,武運有些疲憊的擺擺手:“先去做事吧,這件事我再嘀咕嘀咕,姓童的是來查稅的,凶案不是他的職權,你也彆擔心,
你去儘快聯絡王具,商議一個合理的借口把欠稅給姓童的補上吧,他就沒理由繼續留在江寧,也算去了一個麻煩。”
“是”,武高不再說什麼,嘀嘀咕咕的離開:“也不知那位怎麼想的,把人丟到這裡來?這不是給咱們找麻煩嗎?”
童福山‘休養生息’的這些日子,江寧鎮風平浪靜,好像從沒有來過他這麼一個人。
趙遠被驚馬撞死的案子也草草收尾,定了個意外致死,驚馬的商隊出了一筆銀子賠給趙遠,這件事就算了了。
但暗流下的錦衣衛,一刻都沒有停歇的不斷收集著證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