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二晚,你今晚配合的很不錯,你看,這不就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嗎?”
“是,是,多謝大人。”
看著孫二晚閃爍的眼神,童福山知道這小子還有很多東西沒倒出來,決定詐一詐他,忽然開口:
“老陳頭一家是怎麼回事?”
“老陳頭?”
儘管孫二晚儘力裝著讓自己看起來很無辜,對此事一無所知,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,還是沒逃過童福山的眼睛。
“彆說你不知道”,童福山拿手指叩叩桌子:“彆忘了,我隨時能把你送到武家叔侄麵前,你也不希望之前在我這積累的那一點好印象消失吧?”
孫二晚麵露猶豫,默默垂下頭去,畏畏縮縮的不敢開口。
“孫二晚!”
童福山冷哼一聲:“彆說本官沒有提醒你,張五德和武邑也被錦衣衛抓回來了,你不說,難道武邑不會說,張五德也不會說?”
“到時候要是他們兩個先開了口,你再想和本官說什麼,本官也沒興趣聽了!”
聞言,孫二晚的腿忍不住開始發抖,過了大概幾十息的功夫,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,麵露苦笑:
“武邑不會說的,那家夥腦袋是一根筋,可張五德那孫子彆看平日囂張跋扈,但膽小怕事的很。”
說完這句話,孫二晚似乎給自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,終於緩緩開口:
“老陳頭的死,確實不是意外。”
童福山麵無表情,靜靜盯著孫二晚的臉,注意著他微表情的變化。
“大人,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,但老陳頭不是我家老爺殺的,甚至是在他死後,我們才知道這件事的。”
“哦?你說不是武家叔侄殺的,有什麼證據?我為什麼要聽信你的一麵之辭?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撒謊,以保全你家主子?”
“大人”,孫二晚露出苦笑:“老陳頭是王家坳鐵礦的把頭,和我家老爺並無瓜葛,我家老爺殺他作甚?”
“既然你說不是武家叔侄殺人,那老陳頭死於何人之手?”
“王具啊。”
孫二晚露出嗤笑之色:“沒有王具的首肯,誰敢動他手下第一把頭?”
“不對吧”,童福山笑眯眯看著他,嘴裡繼續詐道:“你既然說老陳頭是王具手下第一把頭,王具還要靠他尋礦、開礦,為什麼要殺他?”
孫二晚再次麵露猶豫,不過這次沒等童福山繼續嚇唬他,沉吟數息過後就開了口:
“是因為...金礦。”
聽到‘金礦’二字,童福山眼皮子狂跳,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。
但他的臉上沒有露出絲毫驚疑之色,淡淡道:“金礦?哪裡來的金礦?”
孫二晚沒有回答,抿了抿乾澀的嘴唇,眼睛盯向了童福山手邊的煙卷。
“給他喝點水”,說完將自己的煙也遞給了看守的錦衣衛。
“孫二晚,你隻要好好說,煙、水、吃喝管夠。”
“多謝大人。”
咕咚咕咚咽了好幾口水,感覺嗓子舒服點了後,這才拿嘴叼過錦衣衛點燃的煙卷,狠狠吸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