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過了這陣子,本官一定找機會彈劾這個混賬,讓他滾蛋!不,本官要親手弄死他!”
“一個貪財好色的武夫,你生那麼大氣做什麼?”
紅夫人謔笑看著欒有德,心裡滿是不屑。
也不知是這太平日子過久了,還是吸大煙把腦袋抽壞了,這欒有德已經失去了起碼的警覺和判斷,越來越像個廢物。
“馬道遠貪財,難道不是一件好事?”
紅夫人笑眯眯的看著他:“馬道遠不傻,他心裡清楚這一趟差有多危險,一個不小心就是抄家滅族的禍,要是他這麼痛快的接下,我反倒要懷疑他彆有目的。”
“哼,可如此漫天要價,又怎讓本官不怒?”
“事急從權,就算欒府台要將他剝皮抽筋,那也得等燕王正旦演武之後不是?這事你不用管了,妾身找人去催催他便是。”
“那他若是繼續漫天要價呢?甚至開一個天價怎麼辦?我看啊,他八成就是怕出這趟差,這才胡亂要個咱們給不起的價,好找借口不出兵。”
“你說的倒也有理,那妾身就請一位他惹不起的信使,請他出這趟差。”
欒有德眼睛一亮:“你是說...”
“行了,這件事你不用管了,三天之內,妾身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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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三手裡拎著酒葫蘆,嘴上唱著十八摸,一搖一晃的回了大營。
可就在他推開營帳門簾的瞬間,看到有個身著三品官服的中年男子,正冷冷坐在主位瞪著他:
“馬千總好大的官威啊,屍位素餐,抗命不出,還要本官親自來請你不成!”
馬三一愣,揉了揉眼睛,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,酒意瞬間去了七成!
“季侍郎?您怎麼來了?”
“你還有臉問本官怎麼來了?”
季勇為怒而起身,用手指著馬三的臉吼道:“本官問你,工部調令三日前已下達,為何遲遲不去龍江寶船廠運貨!”
“季侍郎”,馬三眼珠子咕嚕嚕一轉,瞬間苦了臉:“不是卑職不去啊,實是因為營內運船本就不多,大部分還需修葺,
咱們衛裡的軍戶平日還要負責檢索河道、維持治安,人手也有些不足,這樣吧,您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,卑職一定想辦法出船!”
季勇為都被馬三氣樂了:“半個月?你怎麼不說等到演武之後?馬守備,你要是辦不了這趟差,本官馬上換一個人來替你辦!”
馬三忽然不說話了,就這麼陰仄仄的看著他。
季勇為大怒:“你那是什麼態度!難不成篤定本官不敢辦你?”
馬三依舊不說話,但那委屈的小表情,分明就是在說,就是篤定你不敢辦我。
季勇為氣極,但還真就讓馬三猜對了,他不敢辦他,或者說短時間內沒辦法辦他。
‘馬道遠’這個千戶是經由北.京兵部、吏部批示後委任外放,除非有重大把柄落季勇為手上,否則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。
更何況溧水山莊那邊才剛剛花費重金將他拿下,自己這邊就把姓馬的撤了,那不是有病嗎?
想到這裡,季勇為強行克製自己想一刀劈了馬三的念頭,扯扯臉皮換上笑臉,溫言道:
“馬守備,這裡就你我二人,也沒有什麼外人,你就與本官實話實說,你到底想要什麼?”
馬三這才陰森一笑:“明人麵前不說暗話,既然季侍郎這麼說了,卑職也不瞞著,你我都知道這趟差有多危險,所以,得加錢。”